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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王橋醒了過來,內褲溼了一大塊。他將打溼的內褲換掉,洗淨後掛在陽臺。他站在陽臺上抽了支菸,面對著遠處閃爍的星星,默默地念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這首詩如修煉法門一般,默唸數遍,夢中的陰鬱似乎就隨著詩句消散在空中。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七章報復
劉建廠在松鶴農家樂旁邊的小院矇頭睡了一天,整整二十來個小時沒有起床,當天邊有了魚肚白以後,他翻身而起,取過隨身攜帶的**,直奔靜州客車站。
客車站沒有幾個人,睡眼惺忪的車站工作人員縮著脖子,孤零零地站在進出站口。劉建廠將車票遞過去,工作人員似看非看,在車票上蓋了個章,然後又麻木著臉兩眼空洞地望著遠方。
在河邊小鎮上吃了一個老窖大饅頭,喝了一碗大鍋熬出來的稀飯,胃裡泛出熟悉的舒服感覺。人的胃如狗,是相當戀舊的傢伙,小時吃慣的食物不管有多粗糙都會牢牢記住,改變飲食習慣和減肥皆是艱難事。
劉建廠擦著嘴巴走出小吃店,走到採砂場,仔細觀察了一個多小時,見生產正常,直奔三舅家。
三舅見到劉建廠,趕緊將他拉到裡屋,道:“建娃,你怎麼來了?快進屋。”
進了裡屋,劉建廠很放鬆地靠在平常喜歡坐的大椅子上,道:“三舅,我怎麼不能來?”三舅道:“警察到我家裡來過兩次,就是找你。聽說你到了南方,怎麼還敢過來?”
三舅娘進屋見到劉建廠,揉了揉眼睛,道:“建娃,真是你啊。吃飯沒有?鍋裡還有稀飯。”她臉上有笑意,神情複雜。
劉建廠擺了擺手,道:“三舅媽,你別去端稀飯,我吃過了,砂廠生意如何?”
三舅娘恢復了慣常神態,道:“有什麼生意啊?現在什麼生意都不好做,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劉建廠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道:“我到砂廠去看了,生意不錯啊,別騙我不懂,沒有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三舅,今天過來拿點錢,不要多了,一萬塊,就算是提前分紅。既然是合夥,每年都要來算一次賬,手下的兄弟們也要花錢,你們說是不是?”
三舅娘嚇了一跳,道:“建娃,你以為我們的錢是撿來的?以前的砂廠什麼裝置都沒有,我們貸款買了裝置,現在真的沒有錢。”
劉建廠立馬翻臉,道:“三舅娘,你少跟我叫苦,今天我就是來拿錢,拿錢走人。”
三舅娘叉著腰,道:“建娃,要錢沒有錢,要命有一條。”
劉建廠道:“我現在就是亡命徒一個,真要撕破臉,你的生意也就不要做了。”三舅娘還要說話,三舅站起身來踢了她一腳,道:“臭婆娘,給老子滾遠點。”三舅娘罵罵咧咧地出了門。三舅道:“別跟婆娘家一般見識,你坐會兒,三舅還有點私房錢,給你拿過來。沒有一萬,只有七千多。”
劉建廠虎著臉道:“三舅,當初我們說好了,採砂場生意是合夥,你們別看我跑到外地去,就不想給這筆錢。三舅娘心眼子小,掉到錢眼裡出不來。我還是那句話,遇到難事,我隨時召集幾十個兄弟過來幫忙。”
拿到了七千元錢,劉建廠揚長而去。
估摸著劉建廠走遠,三舅娘罵開了:“烏三,你們家都是些什麼人?別人都是在外面耍橫,你們家的人在外面是喪家之犬,回到屋裡來橫。”
三舅道:“劉建廠是啥子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翻起臉來,親爸親媽都不認賬,我這個三舅算什麼?我們利用他得了採砂場,就得有心理準備,好在他逃到外地去,回來的時間不多。”
三舅娘嘆氣道:“就怕每次回來都獅子大開口,最好是被警察抓了,省得我們操心。”
三舅心裡也曾閃過這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只能想不能說,他翻著白眼,開始心痛七千塊錢。
劉建廠知道三舅和三舅媽心眼多,沒有跟他們客氣,拿過錢,坐著客車就回靜州。
到了靜州近郊下車,換坐公交車進城,找到靜州老大胡哥。
胡哥正在陽臺上澆花,放下水壺,道:“建娃,你膽子大還是腦殼有毛病?現在回來是自投羅網。”
劉建廠道:“我是來給胡哥告個別。”
胡哥到裡屋拿了一疊錢,道:“趕緊走,坐幾年雞籠划不來。”
劉建廠接過錢,順手揣進衣袋裡,道:“走之前,我要辦件事情。這次幾個兄弟折在學派手裡,想起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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