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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無底,出發之時很有幾分忐忑不安。
在下樓梯時,王橋摸了摸胸前的鐵絲項鍊,回想起在看守所經歷過的面臨生死考驗的一百天,自我鼓勵道:“生死考驗都經歷過,還有什麼能讓我畏懼。”
樓下,環衛所副所長姜永戰開著一輛長安車等著王橋,見到王橋下來,趕緊迎了上去,道:“車禍還沒有處理好,垃圾場又堵了起來,還讓不讓人活。”
王橋道:“是什麼蟲就是鑽什麼木,既然讓我們管環衛,就沒有法,必須上。姜所,你怕了嗎?”
姜永戰道:“我倒是不怕。垃圾場和村民是個死結,要解開不容易。”
王橋道:“走吧,邊走邊聊。你別開車了,就坐我的車。”
半個小時後,王橋和姜永戰來到垃圾場。
數十名村民將垃圾場入場道路緊緊堵住,一長串垃圾車被堵在公路上,在太陽暴曬下,垃圾裡有機物迅速腐爛,不停地滴下汙水,發出陣陣惡臭,蒼蠅爬滿了車頭,幾乎看不到車頭原來的顏色。
喬勇在人群中間和村民對話。由於村民人多嘴雜,他必須大聲說話,嗓子已經沙啞了。喬勇啞著嗓子道:“下午發滅蠅藥,肯定發,每家都有。楊社長,你讓大家先回去。”
瘦高的楊宗明象一個局外的白鶴,神情冷冷的,道:“光發點蒼蠅藥怎麼得行,還有臭味,每次吹風都臭得不行。”
急先鋒雍符秀緊跟楊宗明,楊宗明說一句,她就跟著發揮一句:“垃圾場不搬,我們就搬家。這次大家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得放垃圾車進去。”
喬勇乾咳兩聲,道:“五百米搬遷已經到位了,再搬不可能。”
這一句話惹惱了不少村民,楊少兵抹了抹光頭上的汗珠,火冒三丈地道:“這是屁話,我問你,你們說500米受到汙染,那我們510米就沒有汙染?不管走到哪裡,這個道理都講不過。你們還叫公安來抓賭,這是打擊報復。”
城管委朱立福被打傷住進醫院以後,陽和派出所多次查訪未果。局裡批評派出所明知有群體事件,卻沒有注意收集證據,造成工作被動。陽和派出所捱了批,脾氣都不佳,在查案的同時順便將在茶館打牌的村民帶進了派出所。村民在茶館打牌多少都要帶點彩頭,往常是罰款了事,這一次除了罰款還對幾個年輕人搞了治安拘留。
楊少兵在陽和鎮開了一個茶館,派出所多來幾次,其生意自然就會受到影響。他對公安抓賭極度不滿,又不敢在公安面前說抓賭的怪話,在堵路的場合藉著人多勢眾將被抓賭的怨氣發洩出來。
喬勇走到楊宗明身邊,有點求人的意味,道:“楊社長,抓人的事情我們確實不知道,公安抓人又不通知我們。即使公安抓了賭,和垃圾場有什麼關係。你們有什麼問題還是要依法解決。”
楊宗明道:“我們找政府好幾次,沒有人理睬。不堵垃圾場,更沒有人聽我們講話。”
楊少兵在楊宗明身後罵道:“依個錘子法,你們幾爺子亂搞,還要我們依法。今天說破大天,也不放垃圾車進去,有本事你們又喊黑幫來抓人。”
防暴警察穿著黑色制服,村民們便稱警察為“黑幫”。
王橋站在人群外仔細聽雙方對話,暫時沒有擠在內圈。姜永戰則悄悄進入垃圾場內,檢查管理情況,在這種關鍵時刻,必須要加大垃圾場用藥量。
喬勇說得口乾舌噪,沒有任何效果。他見到王橋站在外圍,便擠了出來,脫離村民包圍,與王橋一道朝垃圾場裡面走。
喬勇接過王橋遞過來的礦泉水,介紹情況道:“村民提了許多要求,最麻煩就是樂主任最緊張的兩條,一是搬遷,二是體檢,另外還有些與垃圾場掛得上邊的,甚至與垃圾場沒有任何牽連的要求。”
王橋道:“掛得上邊和牽連不上的要求到底是什麼要求?”
喬勇就將周邊村民羅列出來的要求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王橋意識到不能陷入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之中,按照樂彬的指點,道:“能不能找幾個村民代表座談,和一群人同時對話沒有效果。”
喬勇道:“找村民代表也沒有效果。”
王橋道:“不管有沒有效果,應該做的事情就不能推。”
喬勇道:“這裡面帶頭的人是瘦高個子楊社長,他在村民中威信最高,到時候找他商量。”
王橋道:“等會你介紹一個我的身份,我要與村民們直接對話。”
喬勇想起捱過打的朱立福副主任,道:“山上的村民惡得很,介紹你的身份,有可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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