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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警覺的時候,才知自己行為不合常理,隨即面上含笑,語氣謙和,一切如常的問了句:“好些日子未見福晉了,聽四弟說,福晉近來身上不爽,可好些了?”
一派仁和寬厚,任是誰都瞧不出別的異樣。
舒倫心裡急,慌慌張張的進了屋,連規矩都忘了,這會兒子聽太子問話,才清醒,她看了一邊坐著的胤禛一眼,才行禮回話:“謝太子掛懷,已無礙了。”
太子說:“那就好,那就好。”
他坐回了椅子,面上笑著,袖中卻已握緊了拳頭。
舒倫在胤禛的邊上坐了,胤禛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偏頭看了她一眼,說:“既然好的,就多瞧瞧阿福。”
舒倫有些不信一般,急問了一句:“真的?許我見阿福了?”
胤禛看了看她緊握著他胳膊的手,笑著拍了拍,語氣嗔怪:“沒規矩,太子還在這兒的,也不怕失了禮數,這兩日,不讓你見阿福,還不是怕將病氣度到他身上,哪裡還真不讓你見了。”
他聲情並茂,將戲做的十足。
舒倫看他眼色,慢慢鬆了手,她知道他的意思:她被他禁足,不許見人,這是家醜,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她抬頭看了眼太子,配合他做戲,聲音低低的說:“我只是怕你不叫我見阿福。”
太子玩笑著說:“他敢不教你見,額娘不給見兒子,天下沒這樣的道理,你只管見,他若有一個不許,你來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胤禛一笑,說:“這下行了吧,有了太子做你的靠山,日後,還不是隻有你不讓我見的份。”
他話未落,外邊就傳來了牙牙學語之聲,緊跟著,福嬤嬤就抱了弘暉進來。
舒倫眼睛直追著福嬤嬤懷裡的小人兒。
太子笑著,抱了弘暉,在空中拋了兩下,弘暉樂的直笑,舒倫卻是嚇的心跳到了喉嚨裡。
太子看舒倫神色期盼,便將弘暉給了她。
舒倫接了過來,緊緊的抱著,親他的額頭,輕輕的叫著:“阿福,阿福。”
許是她抱的太緊,弘暉撇了撇嘴要哭。舒倫立即鬆了鬆胳膊,圈著他的小身子,哄:“阿福不哭,額娘在這裡。”
太子眼睛盯在她們母子身上,有些恍惚,他也做過一場夢,一場很美的夢。
夢裡有阿菩,有柿子樹,什麼都有,可夢到底是夢,總有醒的時候。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想來就是這個意思。心在天上夢裡,身在地上人間。
他自出生就被束縛在那個位置上,掙不脫,逃不掉。
舒倫抱著弘暉,一門心思只在他身上,將旁的都忘了,倒是弘暉看見胤禛,扯著身子,要找胤禛。
胤禛要接,舒倫卻挪了挪身子,不給。
胤禛看了她一眼,她滿臉恐慌,神色祈求。
其實他已經許久未見她了,就是她病的這些日子裡,他也未瞧過一回。
剛剛她進門時,他瞥了一眼,心中一驚,竟有些嚇著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變了很多,容顏憔悴,人比之前也瘦了不少,眼神木木的,沉默寡言,直到阿福過來,她才有了些往日的靈動。
他本是故意要整治她的,可如今,她受了罰,他不知怎的心裡竟也有些不忍,說了句:“你把阿福抱回去吧,太子與我還有事情商議。”
舒倫見他應允,很是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上一上網,發現有好幾個章節被審了,不過很快就透過了,除了第三章,等了好久也不見透過,不知道為毛?文章寫的甚是清水啊,也沒打廣告啊,於是我歸結為晉江抽了。
☆、長情
之後,胤禛便不再提禁足的事,如此,她也就能時時見到阿福了。
上回徐氏的事,胤禛到底是處置了。
一是命海榮將玉佩找回來,二則,按府中規矩將海榮杖二十,並且告訴他,若再有下回,便要將他交到宗人府,死活不論。
舒倫聽寶絡說起這事時,也沒什麼吃驚。
她說:“想必,那日他來之前,就已經打定好主意,怎麼處置海榮的了,他不是糊塗人,最是恩怨分明,賞罰分明,之前海榮做的那些事,他會不知道?不過是念著徐嬤嬤對他的恩情,所以容了海榮兩回,這也算知恩圖報,可事情有再一再二,卻無再三再四,如今海榮再犯,他自不會手軟。當時,他話裡向著徐嬤嬤,不過是想借個由頭,懲治我罷了。”
寶絡卻不以為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