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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倫一聽,便知這是反話,她要敢不否認,他立即就要變臉,鬧脾氣。
她說:“最不成材麼,那倒不見得。”
胤禛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未必這樣想,只怕也覺得我是最不成材的。”
舒倫只覺得他話說的沒道理的可愛,就像當初,他們才相識那會兒,她落了水,他救她,之後,他醒了,又說自己會笑話他,歪纏個不清。
想起那次落水,她便有個疑問要問他。
舒倫說:“我有句話要問你,你不許惱。”
胤禛以為她又要說太子的事,便說:“知道我會惱,你趁早別問。”
舒倫哎了一聲,說:“哪有你這樣的。你說說,那一回在宮裡落水,突然跑出來撞我的那條狗,是你養的吧。”
胤禛喜歡狗,舒倫也是後來知道的,那條狗,全身雪白,只頭頂有一簇是黑色,她才進府的時候,還見過一會,當時便覺得有些眼熟,只是,它比初見的時候,長大了不少,她也未怎麼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多半就是撞她的那隻。
他一聽這話,瞬間沒了聲音,眼睛躲閃。果真是他養的,如此說來,那回落水,純屬他自導自演。
舒倫笑著說:“怎的那麼笨,要我落水的,自己怎麼也跟著掉進去了?”
胤禛悶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是個意外,我原本早算好了的,站在岸上,便能將你拉上來的,只忘了池子邊兒的青苔,這才腳底一滑,掉下去的。”
原來,那時候,他就想跟德妃說,要了她做側福晉的事兒,可又怕德妃與聖上不準,便索性將事情鬧大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是娉婷叫他娶得,所以他也不想她不情不願的,所以也想借著這個事,好教她心甘情願。
舒倫輕聲笑他:“本想唱一出英雄救美,雖知道,英雄先落了水。”
她這樣一說,胤禛先紅了臉,睜大了眼瞪她。
十月裡,年羹堯成婚,娶的是滿清第一才子納蘭性德的次女,成婚當日,特邀了胤禛與舒倫去觀禮。
胤禛與年羹堯走的算近的,便應下了。
去年府的路上,胤禛跟她說:“我聽人說,亮工請了全京城最好的崑曲班子,好些個名角,你喜歡聽,我們今晚就多留一會兒。”
舒倫說:“怕是不好吧,哪有人家大婚,我們佔著地兒不走的,又是主子的,人家自然要陪著,這豈不耽誤了良辰美景。”
胤禛說:“咱們能去是他的福分,到時,應個景兒也就是了,咱看咱的戲,他成他的婚。”
舒倫歪在他的肩頭,握著他的手,笑道:“再沒有比你不講理的了,要是我,看請不請你。”
他們到年府時,門口的大紅雙喜燈籠,已點上了。迎賓的才通傳了,年羹堯及他的父母,兄弟便到了門口,叩頭請安。
胤禛抬手讓起了,說:“年大人快起,今兒個是亮工大喜的日子,一切禮數從簡。”
年遐齡說:“四貝勒和福晉能來,真乃老臣和犬子的榮幸。”
胤禛說:“年大人哪裡話,好些年未跟年大人見了,今兒個借亮工的喜酒,咱們可要多喝上兩杯。”
舒倫由年遐齡的夫人陪著,跟在胤禛後邊。
再往後是年羹堯兄弟兩個。
年羹堯一身的喜服,很是喜慶,只是眼底卻沉沉的,無一份高興。
他呆呆的看著前面溫婉的女子,四周一片噪雜,他卻彷彿聽不見,只覺著這世上就身前這個女子,整個人痴了一般,直到他父親喚他,他才如夢初醒,應了一聲,陪著胤禛去見其他人。
舒倫玩笑著跟年老夫人,說:“亮工歡喜的都呆了。”
年羹堯聽她言語,偏頭,只看得她眉梢眼角的笑意,一時只覺心中彷彿有一團火,瞬間無邊蔓延,似乎連他自己都燒照了。
觀禮的時候,舒倫才注意到,來的人,多是往日裡與胤禛交好的,自然也有些明珠黨的舊臣,明珠的兒子嫁女,他們來是必然的,只是如今明珠事敗,不知道他們當中又有多少如今改投到了直郡王門下。
禮畢,舒倫便和胤禛到了後院看戲,點了《牡丹亭》,唱《驚夢》這一折。
果然名角兒就是不一樣,遊園驚夢這出戏,舒倫看了好多遍,數這次最妙。
角兒們扮相好看,腔調也好,起承轉合,把崑曲的纏綿悠遠,拿捏的恰到好處。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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