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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六歲的蕭見深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他招來宮中供奉詢問是否有什麼武功秘籍能夠讓一個沒學過武功的孩子在三天的功夫裡劈裂一張實木桌子。
蕭見深得到了這些供奉含蓄的嘲笑,他們的普遍意見是,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必須一到三年夏練三九冬練三伏的努力。然後蕭見深又問世上是否有能夠直飛青冥的仙人存在。
他收到了更加含蓄的嘲笑和一個糖人和四個金環。
照他們所說,金環套在雙手雙腳上,帶久了就身輕如燕,說不定能一蹬上月。
蕭見深吃掉了糖人,將四個金環捏成金球,隨手向旁邊一砸,砸到了躲在草叢中的二皇子身旁。
當天晚上,二皇子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蕭見深面壁三日。
面壁出來之後,蕭見深繼續照著《昇仙傳》中的功法修煉,成果喜人,在一個月後,他達到了和書中主人公幼年時候的成績:徒手將一枚拳頭大小的石頭捏成粉末。
但這個時候他開始有些憂慮,因為書中的主人公也開始憂慮:昇仙昇仙,又不是光練*奧秘就可以成功的,他必須要開闢體內神湖,將外息轉為內息,攢先天一口真靈存於胸臆——
而先天一口真靈,須每日採東方第一縷晨光為己用。
蕭見深開始每日登上城樓採精金天陽化真靈。他反常的舉動終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第一個注意的是駱皇后,第一個告狀的還是二皇子;在駱皇后與蕭見深談心之時,二皇子再次把皇帝給招到了蕭見深這裡。
面對父皇與母后的同時詢問,蕭見深便如羽人英一樣面對凡塵父母時回答:“兒臣得了機緣,將要得道昇仙,父皇母后不應以一己私心羈留兒臣在身旁。”
皇帝與皇后:“……”
傅聽歡:“……”
傅聽歡:“……你竟如此深信不疑。”
蕭見深:“……我竟如此深信不疑。”他頓了頓,“這不是重點。”
傅聽歡吐槽:“只是讓人不想回顧的愚蠢過去罷了。”
蕭見深避而不答:“……總之我繼續練了下去。還機緣巧合地得了這柄劍。”他揚了一下手中已經被磨了大半鐵鏽的青黑劍,這劍的名字與青黑相近,叫做‘青墨’,“但是——”
“二皇子死了。”傅聽歡淡定說。
蕭見深訝異地看了傅聽歡一眼,眼神彷彿在說“這你也知道”。
傅聽歡便“呵”了一聲,淡淡然回答:“這有何難。”他又篤定,“還是你那柄劍殺死的。”說罷便等著蕭見深再一次的訝異而佩服的目光。
蕭見深道:“不錯,我剛才告訴過你了。”
傅聽歡:“……”
蕭見深這時稍許沉思:“二皇子算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吧。”
傅聽歡突然意識到最近蕭見深同他說話時都沒有再用‘孤’來自稱了。
而說出這一句話的蕭見深,眼前再一次浮現了當日的情景。
他半月前因機緣巧合而得到的青墨劍一覺醒來之後不知怎麼地就不見了,當時宮中的侍女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卻懶得與這些人理會:不過凡夫俗子罷了,看不住仙家物品又有什麼奇怪?
劍雖不見,但每日採集天陽的修煉卻不可耽擱,他再上高臺,正要吸納東邊那乍然而出的一抹虹彩,就見高臺之上,二皇子瞪圓了眼睛橫躺在地,胸腹間插著出了鞘的青墨劍。
大片而斷續的鮮血將高臺的地面塗抹成稀奇古怪的圓圈圖形。
蕭見深對上了二皇子的眼睛。那一雙往昔閃爍著狡獪的眼神在此刻已經變成如死魚珠子一般黯然無光。
蕭見深沒有陷入太長時間的思考。他當然還記得自己上高臺來的目的,於是先按時採了天陽,而後沉穩地將青墨劍從二皇子胸腹間□□,然後——
然後宮廷的侍衛就圍住了高臺,蕭見深和二皇子的屍體一起被帶到了皇帝的面前。
在來時的路上,蕭見深已得了天獨老人以獨門秘法之“他心通”暗授機宜,說自己以*力推算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其中種種乃是如此這般——
蕭見深深信不疑。
因此當面對皇帝聲色俱厲地指責以及失子嬪妃狀似瘋虎的謾罵時,蕭見深沉著淡定:“你等凡人不識事實真相,仙師已告訴孤,殺人者乃順妃。”
“咚”地一聲,滿殿裡的嬪妃直接暈倒了一個。
蕭見深又補充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夏蟲怎明秋冬之寒?一人之生死何足道哉,你等若無其餘之事就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