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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薛茂卿。
薛茂卿眉頭微微蹙著,手裡照舊還端著一杯酒,似乎因為剛才喝的多了些,他的臉色已經升起了淡淡的酒紅。他捏著杯子遞到唇邊,又抿了一小口,而後才對著那些看向自己的人搖了一下頭。
這一下的動作極為細微,只像是人無知無覺時的一個小動作,但同時浮現在薛茂卿微勾唇角的一抹冷色卻是不容置疑的。
只可惜等蕭見深再轉回頭時,那抹冷色也已經消失無蹤了。
這小小的交流只在一瞬,就好像一愣之後,二樓的客人才恢復正常人碰見火災時慣常的驚慌失措:說書的丟了書本,跳舞的掉了披帛,彈琵琶的倒還記得自己的琵琶,只落了那面前整整一盤的銀錢!只見這些人尖叫著擁擠著,什麼也管不著,一股腦兒地從樓梯衝下了酒樓!
剎那間,八方樓便如狂風過境一地狼藉,樓梯上的擁擠與推攘還未結束,二樓就已經只剩下蕭見深與薛茂卿二人。
蕭見深轉臉對薛茂卿說:“酒樓著火,賢弟還在等什麼?”
薛茂卿似已微醺,聽見蕭見深這樣說,他笑了一笑,半天才反問:“那蕭兄又為何不走?”
蕭見深看著薛茂卿,薛茂卿亦直視對方。
頃刻,蕭見深一振袖推開欄杆上的窗子,屋外光線頓時直射入內。
薛茂卿聽得外頭的聲音有些奇怪,側臉一看,就見有一夥京中士卒遠遠的就拿著雲梯飛快從街角奔來,如果只是這樣也便罷了,但見這一夥士卒中還有數個力士,這些力士袒胸露乳,一人挾著一個木工模樣的傢伙,這些目光被人夾在腋下,一面頻頻抬頭看著酒樓二樓的位置,一面飛快地在士卒抬著的雲梯上或鋸或鑲地動作著。
等那些人到了酒樓之下,一應事情已經完備,雲梯從普通木製版本變成了披黃綢嵌金玉的豪華御用版本,接著直架而上,升到了蕭見深和薛茂卿所在位置的二樓之前。
薛茂卿:“……”
蕭見深說:“賢弟先請。”
如此裝逼……薛茂卿這才收起了臉上的複雜與木然之態,他緩緩笑道:“太子乃國之儲貳,不敢讓太子留下……”
“此刻不談身份,只論長幼。”蕭見深說。
薛茂卿便再無話,片刻果然先行一步,彎腰出了欄杆,順樓梯拾階而下。
在薛茂卿之後,蕭見深也從樓梯上下來。
這一回自然是一落地就被一堆人簇擁上前,蕭見深前行幾步,總算擺脫了大多數不相干之人,讓東宮侍衛再次重聚身側。
他並未說話,目光閃動,心裡深沉想道:薛茂卿此人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打算,與我會面便罷;為了與我再次交流,竟下狠心燒了一整間的客棧,看他這樣狠辣果決,雖還不知道這起火災是否傷著了人——但就算傷著了人,對方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何其可惡!
正是這時,侯在蕭見深旁邊的侍衛想起王讓功的吩咐,自以為體貼地上前建議說:
“殿下,那薛書生的行裝都在酒樓中,現在大火一起,只怕俱化為灰燼,殿下何如將書生帶回東宮或者替書生……置個宅子?”
侍衛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太子的目光越來越厲。
蕭見深看著自己身旁的侍衛。
他太瞭解自己的東宮的人了。
他這時緩緩說:“你如何會想到這件事?這把火莫非是你們燒的?”
“……”
由此反推,蕭見深又問:“莫非我一開始去這酒樓,也是你們引的?”
“……”
饒是以太子之心機深沉,他轉臉看著那沖天而起的火焰與被包裹在火焰中的酒樓,也不由感到了一絲恍惚……
☆、第4章 章 四
“殿、殿下……”侍衛戰戰兢兢,不知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如太子之意。
蕭見深面無表情地看了在火焰中扭曲的客棧半天,一扯嘴角,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與左右說:“找到客棧背後主人,查清客棧中的所有住客文牒資料,聯絡他們輕點損失。一應缺損,由東宮照市價三倍賠償。”
話音剛剛落下,一位身著輕甲的將軍已經騎著馬從另外一條街中趕來。
他遠遠看見了火焰前的蕭見深,甚至不及完全勒住奔馬,就立刻滾鞍下馬行禮拜見:“臣駱守寧拜見太子,太子千歲!”
“起吧。”蕭見深說。他的語氣倒是親切,只面上始終沒有太多的表情,“表哥不必與孤如此見外。”
“禮不可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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