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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那第一批的七個男侍和第二批的七個男侍;如果這方樹木能夠說話,說不定早就呵斥出聲了——正如東宮的主人蕭見深一樣。
但蕭見深和不能說話的樹木還是有一點差別的。那前後兩批一共十四個男侍和那些神氣活現的鳥兒也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自那日蕭見深略顯高調地去男侍中找了那可能與自己共度一夜的佳人之後,這一群人簡直如同蜜蜂聞到了花香,飛蛾看到了火光,前仆後繼花樣百出的湊到蕭見深面前,為達成這一目的,他們之間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好長一段時間裡蕭見深時時能從身邊的人中聽見這樣的話:
“稟報殿下,劉公子自進了李公子的靜園之後,李公子纏綿病榻,咳出了幾縷鮮血!”
“稟告殿下,張公子與譚公子似有口角,張公子水閣中的劍折了!”
“稟告殿下,劉公子好端端地被蜜蜂蟄了一頭包!”
“稟告殿下,譚公子最看重的那一櫃子皮鞭都被人斬成七八節又燒成焦炭!”
蕭見深並不奇怪,也並不想管。因為在他們互相使絆子的時候,蕭見深依舊發現了這些人正無所不用其極地找各種各樣的方式將東宮的訊息往外傳遞,不管是混在送菜挑糞的車子裡想要由人送達還是訓練貓狗小鳥妄圖以動物穿越,總之沒有他們想不到只有他們做不到的。
已認出來的奸細總比未認出來的奸細好。
愚蠢的奸細總比聰明的奸細強。
如此方能將“有必要”的東西送出去,“沒必要”的東西留下來。
這大抵是蕭見深如同樹木一般一言不發的唯一理由了。
這最早進入東宮的七個人蕭見深尚且還能忍耐,畢竟他們雖說時不時就要到他面前晃盪一下試圖更進一步,但實際上花費在互使絆子刀劍相向的時間更多一些。所以蕭見深覺得自己還能夠忍耐,此刻他已完全不打算去尋找那天晚上的人了。何必再心碎一次。
但事情並不會這樣就輕易了結。
因為後一批由他父皇送來的那七個男侍,在訊息傳出的三天之後,一齊來到了蕭見深面前,一人拿著一塊碎步對蕭見深說:“那晚與殿下同寢同臥的乃是我等七人!殿下天賦異稟,功行深厚,非一二者可以消受!”
讓他們進來的是王讓功。
王讓功神情無辜且沾沾自喜地在旁邊做旁證說:“殿下,針線局那邊已查閱檔案,將那失蹤的布料查詢了出來,正是諸位公子手中之所持!”
蕭見深:“…………………………”
他不敢相信,他們竟是認真的!
蕭見深當天下午就入了中宮。
中宮駱皇后在第一時間就見著了自己的兒子,她此時正是海棠初睡醒,雲鬢落雪腮之際,睡眼惺忪之時見到了匆匆而來的蕭見深,便不由調笑:“母后今日聞你那後宮甚是熱鬧,可是終於遏制不住,要進宮向母后取經來了?”
蕭見深在駱皇后面前端坐,他道:“請母后為兒臣擇一佳婦。”
駱皇后聞言“哦”了一聲,說:“你要將哪個男侍提為太子妃?這倒是早了一些,不如任他們自己分出個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一等二等來——”
蕭見深的聲音像從嗓子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請,娘,為,我,娶,一,個,女,人。”
駱皇后:“……”她這才反應過來,“竟是要娶個女人?我兒這是被什麼刺激到了?”
蕭見深卻一刻也不願再等,立刻就同駱皇后一起準備這選妃一事。因此不管駱皇后究竟感覺到如何的新奇,那“為太子選妃”一事依舊長了翅膀般地自這深宮中傳開,且飛快地提上日程。就在訊息剛剛傳出,街頭巷尾的百姓還嘲笑這製造流言之人簡直不經大腦的時候,京中所有正五品以上有待嫁女兒的命官已接到了中宮所出請柬,全入宮赴宴而去。
隔著一道薄薄的屏風,蕭見深坐在裡側,諸位閨秀疏落坐於外側。
眾位女兒心裡或多或少都知道今日這場宴會的意思。她們或臻首低垂如蓮花含羞,或揚眉四顧如牡丹盛放,一個個身著最鮮豔最水潤的顏色,在芊芊的野草,軟軟的清風中,展露女子最好的時節。
只隔著一個屏風。
跟在蕭見深身旁的王讓功清楚地看見蕭見深除了第一眼之外,壓根就沒有怎麼看屏風之後的這些女子。
蕭見深正在翻手中那一本厚厚的冊子。這本冊子上寫了這些屏風之外那些女子的背景親屬關係。
和自己不站在同一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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