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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乾枯的墨跡才突然被鮮血浸潤,而後鮮血就從這些墨跡中湧現出來,繪作了一片的屍山血海。
現在究竟如何抉擇?
現在究竟還有什麼出路
現在——
他的手還是按在了他的劍上。
他不能一搏,可他不能不搏。
正如他不能說出幕後之人與糧草所在,可他有不能不說出幕後之人與糧草所在。
前一刻死與後一刻死的區別究竟何在?
他只能賭那——
第三人在誰都沒有想到的時候來了。
那啪嗒啪嗒的步伐是靴子浸了鮮血而後踩出來的聲音。
最先出現的,是一張衣角,一幅袖子。
然後是垂在腰側的白玉長簫,與簫上迎風飛揚的黑色穗子。
再然後,就是與黑色穗子一起獵獵飛揚的長髮,和長髮下那張豔麗妖冶的面孔。
傅聽歡終是趕上了這一致命的時刻!
薛莊內對峙的兩人都因為傅聽歡的來到而稍有走神,因為站位的關係,蕭見深回頭的幅度更大一些,也正是這個時候,他聽見身前的傅清秋長嘆了一口氣,說:“你何必要來。”
在場只有三個人,這話只可能是對傅聽歡說的。
而傅聽歡既然參與了釋天教之事,那麼有沒有可能再參與糧草之事?
如果傅聽歡再參與糧草之事……
正是這一個閃神,蕭見深始終壓制著傅清秋的氣機出現了一絲疏漏。
這正是傅清秋所百般等待的一個機會!
他的聲音放落,蕭見深的控制便出現了裂縫,他在裂縫中輕輕一騰挪,已來到了傅聽歡的身旁。
但正如蕭見深的注意力被傅聽歡所牽引,傅聽歡此刻的注意力也全在蕭見深身上。
闊別數日,兩人終於再次見面。
傅聽歡本一腔熱情興沖沖地趕來,卻在見到蕭見深的第一時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是對方的神態與目光。
對方的神態中沒有一點見到他的熱情,對方的目光中也沒有一點因為他而生的親切。
那樣的神態是疑惑中蘊藏著冷漠的,那樣的目光是冷靜裡帶著防備的。
那絕不是一個見到情人、愛人、甚至知交好友會有的神態!
因此傅聽歡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這一愣之間,傅清秋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傅清秋的手掌同時抬起,輕輕按在了傅聽歡的肩頭。
這一動作並不劇烈,看上去就如同父親與兒子親近,拍了兒子的肩膀一下。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
在這一掌拍在傅聽歡肩頭上的時候,綿柔的掌勁已前仆後繼地湧入傅聽歡體內,在湧入傅聽歡體內的第一時刻,這些掌勁已如蛛網一樣控制住傅聽歡本身的內勁,叫傅聽歡一時半會,被釘在原地,不能言也不能動。
此時傅清秋急喝了一聲:“糧草之事已安排妥當,走!——”
那最後一個‘你’字未落,傅清秋已拔地而起,如那飛矢急虹掠過天空,朝遠處逃逸,不過一瞬,已經投入遠方山林,鴻飛冥冥。
從傅聽歡來了之後,傅清秋只說了兩句話。
每一句話,傅聽歡都沒有反駁。
若傅清秋說的是假話,傅聽歡不會承認;若傅清秋說的是真話,傅聽歡不屑否認。
於是蕭見深只看了傅聽歡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追傅清秋去了。
一共三個人的薛莊轉眼就只剩下了傅聽歡。
傅聽歡在兩人都離去的數個呼吸之後,終於化解了傅清秋打入體中的內勁。
一絲鮮血溢位他的唇角,紊亂內勁衝擊經脈的疼痛連著心臟鼓譟的難受,竟叫他踉蹌了一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緊腰側那曾經斷裂又被他悄悄粘合好的白玉簫。
他並非蠢人,此時當然或多或少地發現了蕭見深與他還有誤會。
誤會並不真正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他冥冥中終於有了一念。
這一念叫他如醍醐灌頂,明白了自釋天教一路以來,他反覆追逐蕭見深卻最終至於這樣結果的唯一理由。
他與蕭見深在一起。
可蕭見深並不信任他。
蕭見深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他。
☆、第76章 章 七六
“我……已計劃了這麼多年。”
“諸般佈置,諸多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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