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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才以一己之力重挫了來到中原的釋天教眾,甚至將教中大祭師培養了數年的薛意也給殺了!連聖女都被殺了,上層姑且不說,祭師及祭師以下的教眾著實悚傅聽歡悚得厲害,每每發現對方的蹤跡都恨不得能退避三舍,其實歸根到底,這些中原人的恩恩怨怨,又和釋天教有什麼關係呢……
釋天教這邊一動,攻城的蠱人沒有了指揮,自然就於頃刻中就陷入漫無目的,一盤散沙的狀態。
如此狀態對於這些劫後餘生的守城之軍哪還有什麼威脅?當下三兩個一同合作,個個擊破,真如砍瓜切菜一樣將這些人分別收拾,一時半會之間,竟漸漸地把原本已經丟掉了的城牆位置給搶了回來。
一旦城牆被重新搶回,城牆上的所有人的壓力都是銳減。
險死還生的孫病剛剛喘過了一口氣來,就憑藉多年戰鬥的直覺發現了敵人的不對勁。
他貓著腰在城牆之上摸索了片刻,就將昨天半夜掉了的千里眼給找了出來。
落在角落的千里鏡最重要的鏡片已經碎出了一道裂痕,但好在也就這麼一道裂痕,湊合著用用沒有問題。
孫病眯起一隻眼,以另一隻湊上去緩緩轉動視線,就見近處的山川都在他眼中不住倒退,遠處渺小的景物則不住放大……他看見了如同來自地方的隊伍越往後越七零八落,他看見了在那中軍之所,他們圍城了一個很奇怪的圓圈,圓圈中正有這兩個人似乎對峙……
孫病的目光忽然一凝!
他覺得自己似乎認出了其中一個人。
那人應該就是陛君,而如果陛君在此,那麼陛下——
此時中軍之中。
“你——”
事已至此,蕭清泰倒是光棍,只見他驀然一笑,疾言厲色道:“蕭見深,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惺惺作態了!你看看在你之治下,多少忠臣良將死於冤獄,多少無辜百姓困於病害;昔日你之帝師尚且不能有一個好結果,今日這江南百姓也不能有一個好結果,來年本王難道能期待皇侄你高抬貴手,給本王一個好結果嗎?”
此語才歇,彼語又出,蕭清泰一刻不停,先是冷笑,笑中帶怒:“多少朝代更迭,親兄弟相互廝殺之事也不鮮見,然而為了一把皇座不是恭請父皇升太上皇,而是親手弒父者,本王才疏學淺,縱觀古今,也只見到了皇侄一人而已!”
“這些都算做過去,那皇帝剛剛登基,不坐鎮九重俯瞰天下,反而南下江南江千鈞朝政丟給一宦奴一婦人,又是何道理?便算這些也罷,當那從北方而來的賑災之糧在你面前被烈火焚燒之時,你又是何種選擇?是否所作所為都只保了自己的性命而不管百姓的死活?”
“這天下大位,若真給了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不將朝廷與百姓放在眼裡之輩——”
“天下黎民何安!”
如此幾句說完,蕭清泰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他安靜下來,隨著這份安靜,他好像慢慢也有了些平靜:“你我叔侄走到今日,皇侄可還記得當年宮中本王給你當馬騎逗你玩的日子?若皇侄尚且記得一二,便在今日給你叔叔我一句準話:皇侄是否早就等著本王……謀反了?”
“不錯。”蕭見深神情自然,“朕早已等著皇叔謀反了。謀反完了朕還要去譜《相見歡》。”
“本王十數年來潛心學問,尚且不能改變皇侄你的想法……”
“皇叔潛心學問的後果就是朕為兔子王。”蕭見深又道,“其實聽久了,兔子王倒也不失為一個可愛之稱謂。”
“本王雖不想反,奈何不得不反!反了不過一時的身首異處,不反卻是一世的雞犬不如!大丈夫生不能頂天立地,毋寧死為鬼雄!”
此錚錚鐵骨之言一落,中軍陣中竟油然生起了一種背水一戰壯志悲涼之情。也不知有多少圍在此處,已成逆黨不能回頭之輩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蕭見深便說:“身首異處之後,也不知來世是否就是一世的雞犬畜生。”
蕭清泰:“……”
其餘眾人:“……”
背水一戰的悲涼如夢幻泡影般逝去,眾人心頭沮喪痛苦,又默默鬆開了手中兵器。
但蕭清泰能成為人上之人,當然不至於只有那些尋常之人的承受能力。
事實上,他這時候還頗為鎮定,他剛才之所以和蕭見深說了那許多言語,當然不是為了能在死前最後發洩。
賭在無影飛刀上的全副希望破滅之後,蕭見深若真要立殺蕭清泰,蕭清泰毫無抗拒之能;但若蕭見深不立殺蕭清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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