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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時間,等一切處理停當之後再回朝廷。”蕭見深以這一句話結束了今天這一場對話。
大災之後有大疫,大戰之後的屍體若不及時處理,同樣有發生疫病的風險。
但只要有心,任何一場大難之後的恢復都絕不會緩慢,這正是人之堅韌所在。
駱老柱國是在戰爭結束的三天之後率領大軍來到琴江城的。
有關蕭清泰和蕭見深打賭誰是真龍天子,而自己被雷劈死一事,在三天之內已經長了翅膀似地飛遍大江南北,自古流言一事雖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但每每經由不同的人口口相傳之後,總會變得與最開始的時候大不一樣。
而這一件事的大不一樣,在駱老柱國來到琴江城面見了蕭見深之後,蕭見深終於有所得知。
但見駱老國公先行國禮,而後自地上起來,上下打量了蕭見深一會,道:“我聽聞陛下在誅殺叛逆蕭清泰之時,引命星下凡,化身三丈之巨人,身著金盔,手持金劍,呵斥成風雷,力斃蕭清泰於當場?”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饒是駱老國公非信神鬼之輩,這時也忍不住遙遙暢想了一下,若自己的女兒生了一個天君,那他豈非天君之祖父?如此再推論一番,等他百年後入土,天君千年後迴歸神位,那豈不是君臣又能再續前緣,他於地下哪怕不定升的上那天庭正神,可留在人世做一個土地公,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蕭見深:“……”
他其實也是習慣了群眾的腦洞,所以淡定說:“此皆荒謬之語,不過處理一介叛逆,朕何須變身?”
駱老國公久在官場,如何聽不出蕭見深的暗藏之語?感情對方不是不能變身,是不屑變身!他一時之間肅然起敬,連連頷首道:“此言說得正是,蕭清泰豬狗畜生不如之輩,何勞陛下親自動手?一眼過去,對方當即化為飛灰!”
言罷駱老國公又道:“不知皇上打算何時回京?皇上來江南已經半年有餘,又有之前蕭清泰謀反之事,朝中大臣多心懷惴惴,無心政事。太后娘娘久在深宮,想必也期望皇上能夠回朝,母子一享天倫之樂……”
蕭見深暫時沒有回答。
他起身走到窗戶旁邊。
十五日的守城之役中,琴江城青壯俱上前線,老幼支援物資,城中所有能用的好用的東西全都拆下來用到守城之中了。
所以現在蕭見深雖在知府衙門的後院,站於窗前之時,卻能夠透過拆得七零八落的迴廊庭院,一眼看清楚城中景象。
琴江城中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熱鬧。
屍體已經就地入土為安,受傷之輩都被收入醫館妥善治療。駱老柱國的來到不止帶來了足夠重新建設任何一個城池計程車兵,還有足以讓任何一個城池和整個江南都穩定下來的糧草。
而春蟬蠱之災,若非蕭清泰趁機謀反,也早該因傅聽歡拿出的蠱皇而平息。現在蕭清泰已死,孫病當即使人快馬加鞭,在各個飽受春蟬蠱困擾的城池發放真正的解藥,不過數日的功夫,已經效果卓著。
一切都井井有條,一切都在向好的那個方向毫不猶豫地大步前行。
工匠在大太陽之下熱火朝天地修理在戰火中因為種種原因而破損的屋子,早市已經建起來了,家家戶戶拿著自己存下來的物品與糧食和其他人交換所需,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為白日添了幾分熱鬧。知府衙門的不遠處就是琴江城中有瘦琴湖。站在蕭見深這樣的角度,哪怕目力再好,也只能見到一鱗半爪的凌淩水波。
但也就是這一小片的凌淩水波中,可看岸邊垂綠,可見湖上畫舫,可見這平和安寧之景貌!
蕭見深方才轉回了身:“此間事了,老柱國留於此地與孫病一同處理剩餘武林門派之事宜。朕——即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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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見深回京的訊息從琴江城中傳到危樓的時候,傅聽歡正在危樓中看著劫後餘生的教眾排演一新的舞蹈。
絲竹管絃的聲音響徹了水面,水下斑斕的錦鯉與水上五彩的絲帶交相環轉,也不知是否在比誰更加靈動?
傅聽歡所坐之位正是蕭見深上回前來時的座位,當聞紫奇進來把這個訊息告訴傅聽歡的時候,傅聽歡一口喝盡了杯中美酒,拔劍而起,彈劍而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劍若驚鴻,飛銀片片;人如游龍,騰轉挪移。
而後傅聽歡倏然收劍!
寶劍出則碎玉破冰,入則藏鋒斂芒。
傅聽歡將劍隨意拋下,再次執起了酒杯,緩帶輕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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