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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天,日日忙著吞併碧霄劍派遺留下來的攤子,幾乎沒有一刻清閒的時間,有時候甚至一連好幾天的沒怎麼休息,實在覺得疲憊了,就在床上打坐片刻算是休息過了。
也正是在這偶然的休息與放鬆之中。
傅聽歡覺得……自己身旁好像有另外一個人跟著。
他有時候稍微閉一下眼,會在驕陽燦爛的下午感覺暖風拂過面頰,於是神魂昏昏,就在這環繞周身的暖人的氣息中好好睡上一個酣覺,再醒來時,衣衫已除在一旁,而肌膚猶帶溫熱;又有更深夜重卻來不及用晚膳的時候,會忽然間便聽見催促的鐘鼓敲響,再一抬頭,便見到熱騰騰的飯菜就放在不遠處。
前者尚還可以說是錯覺,後者又是怎麼回事?
然而並沒有怎麼回事。每每傅聽歡招人來問,菜何時出了廚房,又何時由人送進了房間,都有跡可循,並無任何不對之處。
於是傅聽歡也只好將事情一併擱置不提,全都歸為錯覺之一。
……太過思念那一個人的錯覺之一。
傅聽歡並不想這樣承認,但這多日來的種種除了這一個答案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答案呢?
他這時便不由想起那本傳到了江南的《相見歡》,這無疑是蕭見深哄他回去的手段之一,聽說這是直接在江南流行起來的,也不知蕭見深究竟叫了什麼人來這裡傳播那亂七八糟的故事!
一念至此,傅聽歡就免不了氣笑起來,他暗道對方也真夠有臉的,居然將這種事情口述給別人再由別人添油加醋地渲染,回頭要被自己碰到了,定叫那傳話之人吃一點苦頭!就算傳話的是蕭見深自己,也別想混過去!——
他想到這裡,自己就先頓住了,繼而微微一笑:
想什麼呢?擁有危樓的他都不會回去,剛剛登基的蕭見深如何會來江南?就算日後回來,也是天子儀仗,巡幸地方。
這日已是那決戰之日的半月以後,種種吞併事物且算告一段落,聞紫奇窺見傅聽歡難得清閒,便提議說:“樓主不如出去走走?聽說樓裡新排了一齣戲,去過的客人都叫著好。”
話中的樓裡指的並不是危樓,而是危樓之下半隱秘的一個產業,樓名群玉的一家青樓。
傅聽歡向喜富貴堂皇,日常閒暇時也愛這美人如玉美酒如夢,因此便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私下裡去了群玉樓中,欣賞近日新演的那一幕戲。
不想他方才進了樓中坐下,還沒將那寫著唱詞的摺子拿上來一看,就聽前方咿咿呀呀唱到:“……你一聲未便如鳥飛,可知我夜來輾轉醒時恨?只恨你萬般允諾都成空,卻叫我一腔歡喜付了東西流。只剩這月晦雲暗,悽風苦雨,病榻纏綿,不能安枕。”
又有人掩面而唱:“你道你恨意難休如積雲,我說我一腔愁緒如江流。只怨那紫極宮高,玉花圃深,一眼見得一生休。可憐女嬌娥是男兒身,建功業方為一世命,就此後,別時容易相見難,千秋月下,對單隻影。”
傅聽歡:“……………………”
他捏碎了椅子的手柄。50
☆、第51章 章 五一
捏碎的椅柄在傅聽歡手掌間又化作了粉末。
傅聽歡面無表情地張開手,讓掌中的粉末全落到腳邊。他怒極反笑,笑得還一點不勉強,甚至還柔和了聲音對聞紫奇說:“去把寫這摺子的人給我找來,我要看看究竟是誰,”他說,“吃了這樣的雄心豹子膽——”
聞紫奇也不由得因為傅聽歡的聲音而小小哆嗦了一下。她並不敢多話,閃身出門就按照傅聽歡的吩咐去做。
而這一點也不難。
僅一刻鐘之後,她就面色略顯奇異地帶著另外一個人敲響了這間房間的門。
傅聽歡不辨喜怒的聲音從裡頭傳來:“進來。”
聞紫奇便向再帶人進去,但這時,站在她身後的人不過一抬手,她的身體就動不了了。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背後的人越過自己,推開門進去,再順勢把門合上,於是裡邊的一切,呆在外面的聞紫奇便再看不見了。
這時的傅聽歡依舊背對著門,進來的人便不能看見他的表情,只能聽到那似乎夾雜著碎冰的聲音:“是誰讓你寫這些東西的?”
“若不這樣寫,你焉肯主動來見我?”進來的人如此回答,在回答之時,他一步就跨過了半個房間的距離,並且輕而易舉地便將傅聽歡攬入懷中。
依舊是如冰如雪又如溫香軟玉般的感覺。
把人抱了個滿懷的蕭見深捏一捏傅聽歡臉頰和腰際,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