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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憤怒、哀傷、感同身受,你想為世人的苦難拔劍而起。”
然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宏大而冷酷:“可這一座城池已成焦土!”
然後聶齊光的聲音又恢復了尋常:“你再憤怒,再哀傷,再痛苦,再有情,都毫無用處。”
他轉過臉,他看著面前已成焦土的一切。
他同樣在問自己:我有情,有用嗎?
過去一晃而逝。
天光將白,地上落了一層銀霜。
站在樹下的蕭見深肩上,發上也是點點星霜。
拂了一身,還滿。
☆、第46章 四六
白水渡是津江南北第一渡,明月樓是閒平往來第一樓。
這閒平城乃是津江之後的第一個城池,雖所佔面積不大,但坐落於大江旁邊,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這些或腰配弓箭手挽刀劍的江湖人士,或者穿金飾玉從頭到腳都昭示著有錢的客商,在來到閒平城之後泰半會坐於明月樓,於白日看江潮似白練,滾滾如雲湧;於夜間看明月出長江,星爍水似天。
而現在尚且還是白日。明月樓已高朋滿座,上中下三層樓中,中間挖了個天井似的空闊,三樓的貴賓一低頭就能看見一樓的泥腿子;一樓的普通百姓一仰頭,也能看見那彩帛珠翠絡繹不絕的三層。
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在這酒樓之中匯聚成一股洪流。一樓的說書人拍著竹板說由歸元山莊引導的武林大會與將在武林大會中現身的孤鴻劍;還有那皇帝龍馭賓天,太子登基改年號為武定的事情。
二樓的小仙官依舊用吳儂軟語唱著江南的小調,那是“與誰同醉採香歸,去年花下客,今似蝶分飛。”
三樓坐著全是貴賓,一間間獨立的屋子,一扇扇閉合的門扉,給來這裡的人最好的保護與私/密。但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其中一扇靠左邊的木門被從裡頭踹開,驟然騰起的煙塵與零散卻如急雨一樣自酒樓中空處紛紛落下的木屑木塊中,兩道白衣飄飄,手秉長劍的身影與另一道灰色身影一同躥出,只聽那白衣中的男子喝道:“碧霄劍派辦事,閒雜人等退避!”
長喝聲中,私下濺落的木塊其中幾個落到二樓那咿呀唱曲之處,臺上身姿宛若女子般嬌柔的小仙官原地騰身而起,半空倒懸,若飛天燕墜,又似游龍騰雲,竟在倏忽之間讓開了那激射而來的木頭碎塊,只聽一陣咄咄之聲,這些碎塊俱落於臺上,插/入木頭之間,而那小仙官此時落地,面色無異,兀自在臺中飛旋歌舞不休。
這兔起鶻落的一幕引得二樓賓客連連叫好,銅錢銀子水似地往那臺前砸出,正是金銀紛紛如急雨,千金一擲為美人。
三樓你追我趕不休,二樓歌舞笙簫不止,一樓卻出了些煞風景之事。只見那碎屑飛濺、喊話聲落之際,這明月樓中也不知是誰陰陽怪氣說了一聲:“好大的威風,怎麼,這明月樓也成了碧霄劍派的囊中之物啦?”
話音才落,只見那一對白衣男女中的女子一回首,手上寒光一閃,剛才傳出說話聲的地方頓時又傳出一聲慘叫,眾人轉眼看去,只見一位三十來歲的壯年漢子正抱自己的手掌在地上打滾,再看那鮮血直流的手掌上,五根手指已少了一根,尾指正在地上兀自彈跳。
本坐在這位中年壯漢旁邊一張桌子的一位姑娘微微一簇眉。
她正是二十豆蔻,一位女子最鮮妍的年紀,哪怕一身暗色的棉布衣裳也沒能將屬於年華的亮色給遮掩分毫。
現在這血腥的一幕讓周圍幾桌客人的目光都聚於此處,她的肩膀微微一動,手中捏了東西,似乎想從座位上站起來——但這樣的動作沒有快過明月樓的反應,在她剛剛離開條凳一瞬的時候,明月樓專司這些事情的人已經飛快分開人群來到這裡,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將那被割了手指的客人抬了下去,繼而又有跑堂過來,飛快處理掉地上與桌上的血跡,不一會兒再迎一位剛剛進樓的賓客往這裡坐下,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坐在旁邊的女子也鬆了一口氣,將捏在手心本打算用作包紮的錦帕重新收回袖口。這一窺的功夫,只見那錦帕上蝴蝶振翅欲飛,花朵嬌豔欲滴,角落還有一個用金線繡出來的小小的‘璧’字……
雖衣衫與髮飾皆換,面目也和畫中稍有些許更成熟的意味,但熟識之人依舊能一眼看出,此人正是曾與蕭見深定親,差一步便成了太子妃的孫若璧!
這時那兩個碧霄劍派的人已經追著先前的灰衣人穿窗而出,孫若璧剛剛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就聽人群中再有人冷笑說:“那端坐再大殿上的皇帝老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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