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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當時他對他做的事情，就算顏兒不喜歡他，能讓他永遠記住他，這對他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他依然會這麼做，他不會後悔。

不過，真的能那樣的話，他一定會不會讓他自殺，不會弄成這般殘忍的結果。

他知道，顏兒一定是恨他恨到了骨子裡，在他想要對他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讓他對自己恨一輩子的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寧可死，都不讓自己碰他。他痛苦，他又何嘗不是呢？

顏兒死後，他悲慟之下一夜白頭，雙目血紅，血淚落，殘暴殺，江山滅。他一定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他總是會想起顏兒，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洗清自己心中的痛苦和罪孽。他甚至想著，如果顏兒能活過來，哪怕把他所有的壽命都折給他他也心甘情願。

他本身是個從來不信命的人，他之前總是以為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為了顏兒，他竟然信了他從來不屑於去相信的東西。

生命在以他自己都可以察覺到的速度流逝，在這一刻，他深深地相信了命運。這世間，果然是有神佛存在的，不然他們不會聽到了他的祈禱，真的讓顏兒活過來了，就算他死了，也沒有遺憾了，上天待他不薄，竟然還能讓他在死之前再見顏兒一面，他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顏兒，祝你幸福，這一世的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把你傷得那麼深，我也沒有資格再說愛你了。如果有下一世，我還想再遇見你，只希望命運不要再捉弄我們，我做男人，你做女人，讓我來好好地愛你，保護你！

夜殘瀟感覺他的意識已經慢慢地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眼前也一片模糊，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他感覺離死神如此之近。他是個大惡人，殺了那麼多人，還差點害死了顏兒，這樣的他就算去了地獄也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吧！

十八層地獄他不害怕，他只是擔心自己會被關的太久，那麼，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再和他的顏兒相聚呢？

憑著最後的一絲力氣，他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從胸口的衣服裡拿出那塊紅色的布料，那是當時他從死去的顏兒身上拿下來的，這貌似是他唯一一件可以睹物思人的物件了！就算他死，也一定要把這布料帶走，這上面還有顏兒身上的氣味，萬一他死了之後喝下孟婆湯忘卻了前塵往事該如何是好？

夜殘瀟桀驁一生，到死的時候竟然會懼怕很多很多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卻全都跟鳳傾陌脫不了干係。

蒼老佝僂的老人躺在冰涼的地板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體也漸漸冰涼，但是他的樣子，卻彷彿根本沒有死，只是睡著了一般，嘴角輕輕扯起一絲微笑，彷彿在做什麼好夢一般。只是他的胸口，靜靜的躺著一塊紅色的綢布，已經冰冷僵硬的手緊緊的按在綢布之上。

……

“皇上，七殿下已經去了！”

屬下彙報這個訊息的時候，夜楚墨正站在御書房的窗前，看著窗外那顆古樹飄零的落葉，冰涼的雨水也開始拍打下來。

他慢慢滲出一隻手去，接住了那雨滴，雨水落在了他的指尖上，那一瞬間彷彿寒進了他的心裡，“深秋了，很快就要入冬了！”

他分明就是已經聽到了屬下的話，卻給了這樣的回答。

半晌之後，他淡淡的收回手去，看起來說不出的淒涼孤寂。現在，這風祁王朝的江山，就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楚翎生性豁達瀟灑，並非是喜歡被朝政束縛之人，從他繼位之後，他便請示想要遍遊民間，遨遊江湖。一個兩個，都要離他而去麼？但是他是哥哥，身上壓著沉重的膽子，他所有的興趣和**都只能被這個擔子壓下。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罷了，夜楚墨嘆了口氣。

七弟死了，他是不忍心去看他最後一眼的。或許他也可以想象，他走的應該十分安詳，再怎麼說，臨死之前他也見到了那個人，算是了卻一樁心願，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朕之義弟無名氏，追溯為明賢王，按親王之禮厚葬！”

畢竟，那人活著的時候臭名著昭，就算給他賜封，也萬萬不能提及真實姓名，不然天下大亂，百姓亦會大怒，夜楚墨能做到如此，已經是極限了！

“是！”屬下應了一聲便下去做事了！

夜楚墨便看著窗外繼續發呆，這個世間，是真的有因果的！

211。　【210】美人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