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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權少皇眉目一冷,眸色暗了暗,手指有節奏地輕擊著桌面兒,不著痕跡地扯開了話題,“這裡口味不錯,多吃點。你要喜歡,下次再帶你來。”
佔色看著她,不知怎麼應答。
權少皇這樣的男人,的確讓她有著濃濃的研究興趣。可她至今都沒有辦法跟上他的節奏和思維,更無法用專業知識去詮釋和琢磨他的心思。
猜不透的東西,她特別沒有安全感。
很快,菜就上來了。
除了依蘭特色的野味火鍋,還有海苔卷、炸香椿魚兒、油爆小河蝦幾個有著佔色熟悉的菜式。那色,那香,那味,那熟悉,讓她有一種回到了依蘭的感覺。
“早知道四爺今兒要來俺這噶噠,指定得把早上運過來的依蘭野魚給留著……”
老闆是一箇中年大叔,微胖,人很和善,操著一口純正的東北話,聽口氣他和權少皇比較熟稔,也能聽出來權少皇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吃飯。
至此,佔色更難明白了。
剛開始還以為姓權的只是善心發作,帶她來吃吃家鄉菜。只是萬萬想不到,一個京都城的二世祖,卻是依蘭菜館的常客?
“腦子又跑調了?”權少皇噙著笑,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夾了一條油炸小河蝦到她碗裡,“嚐嚐……是那個味兒麼?”他低沉的聲音,曖昧輕暖得佔色心尖兒發麻,那語氣彷彿對著他心愛的女人。
“挺正宗的。謝謝!”佔色說得由衷。
老闆是個會來事兒的人,大概看出點兒什麼端倪,特別賣力地將菜式和佔色的點菜能力都誇了一通。
臨出門時,他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調過頭來笑著問。
“四爺,五爺剛剛帶著小少爺過來了,還有他幾位朋友,俺給整到東暖閣去了。你看,要不要一起……?”
就在佔色被‘五爺,小少爺’這些亂七八糟的稱謂雷得外焦裡嫩的時候,權四爺冷峻的眉頭已經打了結,聲音瞬間冷冽。
“不用。”
老闆諾諾退下了,佔色狐疑地審視著男人的側臉,“權四爺,看來我得收回自己的話……你家兄弟還真多。”
“吃都堵不上嘴?”
佔色噎著了。
男人語氣生冷,目光涼薄,靠著椅子的動作慵懶尊貴,可那樣的輪廓偏讓她瞅出點兒孤寂的味道來。一種說不出來的孤寂。
三個人吃飯。兩個人不說話。
好在有家鄉菜,有家鄉味,有家鄉口音,她的心情還算不錯。
詭異的氣氛裡,冷不丁的門又被老闆推開了。
“四爺,五爺說小少爺吵吵著要見你!”
佔色抬眼兒看他。
正巧,他也掃了她一眼。
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又扭開了頭去,側臉的線條冷硬了下來。微微眯起的眼睛,陰鷙,孤傲,冷冽,每一個弧度裡都透著疏離,那冷漠就像刻在骨子裡。可他臉上,卻又帶著一抹笑。
“讓他等著。”
“好嘞,四爺,那,俺先過去招呼了啊。”
老闆再次退下去了,權少皇偏過頭來看著佔色,眸底幽暗的光芒,深邃而複雜,“先吃著,我去去就來。”
“嗯。行!”佔色點頭,沒有多問。
然而,手指把玩著手裡的青花茶盞,權少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像一尊冰凍的雕像似的,鎖著眉頭凝固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開門離去了。
他一走,屋裡的溫度馬上回升。
佔色抬眼兒,隨口打探,“手哥,你家四爺,一直都這麼怪?”
“嗯。”
“嚯,我說你怎麼受得了他?”
“嗯。”
咬著筷子,盯著面前的活棺材板兒,佔色無語了。
不過,她無恥的好奇心,卻澎脹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總覺得有什麼真相就在眼前。更想那什麼五爺,什麼小少爺到底什麼狀況。
“手哥,那啥,你先吃著,我去上洗手間。”
尿遁,永遠是世間最好用的循法。可惜了,上次鐵手吃過一次虧,這回大概有些怕她了,跟著就起身,“我帶你去。”
“這……”佔色摸了摸臉,狀似羞澀,“不太好吧?”
“沒關係。”
“你沒關係,可我有關係。”
“隨便你。”
鐵手面無表情的回應。
當然,他說的隨便,不是隨便她讓不讓他跟,而是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