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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一臉肅穆的問道。

雖然殷學成剛才那聲音很輕，幾乎是呢喃的，但程一諾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他喚著“程四海”。

而程四海正是程一諾的父親，儘管他去世的時候，程一諾才不過五歲，就和點點這般大。但是，父親的樣子永遠都刻記在她的心裡，這十八年來，她一刻也不曾忘記過。

父親很疼她，總是喜歡把她馱在脖子上，不管再忙再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她玩一會。父親在她心裡，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存在，只在有爸爸在，她就覺得特別開心，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至於媽媽……，程一諾對她的印象很模糊，到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她的樣子。

記憶中，媽媽不是特別喜歡她，在家的時候對她總是冷冷的，愛理不理的。她也不是特別喜歡媽媽，她總是喜歡黏著爸爸。

後來爸爸死了，媽媽不要她了，她也不知道媽媽去哪了。她進了一家人孤兒院，半年後，她被金家收養。

再一次聽到爸爸的名字，是在十八年後，還是從殷聿父親的嘴裡。

殷學成沒想到他這麼輕的自言自語也會被程一諾聽到，臉上的表情有那麼兩秒鐘的怔神與難看。立馬否認，“不認識！”

“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叫我爸爸的名字了。”程一諾一臉不輕易放過的看著他說道，語氣中透著肯定。

殷聿沒有出聲，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看著殷學成，唇角竟是噙著一抹嗤笑。

殷學成氣的朝著他怒瞪一眼，“還要到怎麼樣的地步你才滿意？”

殷聿冷冷的瞥他一眼，對著程一諾沉聲說道，“就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

說完與殷學成一前一後離開。

程一諾看著那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眸色變的有些晦暗與沉寂。

明明她剛才就很清楚的聽到爸爸的名字了，他一定是認識爸爸的。可為什麼不承認？

殷聿的父親認識爸爸，那是不是表示他也認識？

程一諾的心裡滿滿的全都是疑惑，總覺得殷聿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一會回去，她是不是得問問他？

但是，她又肯定，就算她問了，他也不會回答她的。

所以，這個答案還是得靠她自己去找，這個迷團還得靠她自己去解開。

“程小姐！”程一諾正失神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轉身看到是黎淑媛朝著她這邊走來，一襲合身的旗袍，將她襯托的十分端莊高貴，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得體微笑，臉上的表情很是友善。

“怎麼就你一人？殷聿呢？怎麼沒見他人？”黎淑媛一臉友善的看著她輕聲問道。

程一諾回以她一抹淡淡的得宜淺笑，“殷老爺剛剛把他叫走了。殷太太找我有事？”

“呵！”黎淑媛輕然一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緩聲說道，“聽說殷聿跟你求婚了？我應該恭喜你一聲的，程小姐。恭喜你心想事成了。”

邊說邊遞上一杯飲料，笑的一臉親和友善。

程一諾略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怎麼聽著她說的這恭喜都是那樣的違心。當然，她也沒有說覺得自己現在心想事成了。

伸手接過黎淑媛手裡的飲料，笑的一臉友善的說道，“殷太太的祝福我就收下了，我也謝過殷太太的祝福了。”

黎淑媛抿唇一笑，“能看到殷聿身邊有個好姑娘，我和他父親也算是欣慰了。他已經過世的母親要是知道而且能看到的話，一定會很喜歡程小姐的。”

邊說邊拿自己手裡的酒杯與程一諾手裡的飲料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後自己則是十分優雅的抿了一口。

殷聿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嗎？

程一諾聽到這個訊息表示有些驚訝，甚至有些不解，黎淑媛為什麼要告訴她這個事情。

“不打擾程小姐了。”黎淑媛朝她淡然一笑，沒於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程一諾還怔於原地，手裡還拿著那一杯黎淑媛遞給她的飲料，腦子裡迴響著她的話“他已經過世的母親要是知道而且能看到的話，一定會很喜歡程小姐的”。

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在她面前提起殷聿已經過世的母親？

程一諾轉眸朝著黎淑媛的背影望去，黎淑媛已經走遠，然而看著那漸遠的背影，程一諾的心裡卻是浮起一抹隱約的熟悉感，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背影，但是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