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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首。

他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

她是黎淑媛的女兒，親生的。這關係可是比黎曉薇這個侄子女還要親的。

他連侄女都牽連，又怎麼會對她這個親生女兒無所謂呢？

程一諾深吸一口氣，長長的撥出，揚起一抹略顯有些牽強的笑容，雙眸很是嚴肅又沉重的看著他，“她說，我是……”

“今天周幾？”程一諾正想說“我是黎淑媛的女兒”，卻是被他打斷。

他淡淡的斜視她一眼，風淡雲輕的說道，“不止學會離家出走，現在是連自己女兒的事情都忘記了是吧？還想讓我把點點還給你？程一諾，你自己說，就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如何把點點還給你？你連自己都顧不好，怎麼照顧點點！所以，從現在起，點點繼續跟我！”

這話，他根本就不是在與她商量，而是直接陳述事實，用著他一慣的命令語氣。

“點點……”

“當然，你也可以有另外一個選擇！”他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側頭又是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照顧點點。”

“所以，你的意思是？”程一諾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真的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想不明白他心裡到底都在想什麼。

就像這一刻，他說“不介竟敢　和她一起照顧點點”，她是真的不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程一諾，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丟擲這麼一個問題給她。

程一諾一臉糾結又木然的看著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這個問題，然後直接選擇轉移話題，“今天週五，所以現在是要去接點點嗎？”

這會是兩點半，如果去接點點的話，說早也是還早一點，說差不多也是差不多。早個十幾分鍾，半小時的也是正常的。

他勾唇揚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你倒是一個合格的親媽，終於想起今天週五，是接點點的時間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把你的女兒給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程一諾沒再接話，只是無奈的看他一眼後轉頭看外窗外。

儘管此刻，他什麼都沒說，也不作任何解釋。甚至還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甚至還在責怪她對點點的失職。

但是，她卻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影說過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刻進她的腦子裡一般，讓她無法揮去。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到底想怎麼樣？

現在，她的身世又這般坦露於他面前。她是他最憎恨的人黎淑媛的女兒。他為什麼卻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程一諾甚至有些懷疑，他是否一早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世了？

所以，他故意接近她，威脅她，逼迫她，折磨她。甚至帶著她去參加殷學成的生日，其目的就是讓黎淑媛看到她，讓黎淑媛知道她的存在。

就連他說的“未婚妻”，只怕也是為了刺激殷學成和黎淑媛吧。

殷聿，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如我想的這樣？你又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我看不透你，捉摸不透你。你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程一諾的心情很複雜，這段時間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都在她的腦子裡閃過，就像是電影回放一般，如此的清晰又深刻，沒有讓她遺忘掉一幕。

他的無情，他的冷漠，他的轉變，他的開始縱容，他的呵護，他對點點的好。

可是，卻抵不過他最初對她們的威逼利誘。

程一諾的心有些酸，有些澀，更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

眼眶有些溼潤，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暢通。

“嫿姐對蘇影的懲罰我看到了。”背對著他，程一諾輕聲說道。

“嗯。”他淡淡的應道，然後沒有下文了。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做。”程一諾還是沒有轉身，繼續看著車窗外，背對著他說道，“還好小璃沒看到，不然你這麼做，會讓小璃很傷心的。”

不管怎麼說，蘇影都是小璃的親媽。哪怕她再不喜歡小璃，但是那一份親情與血緣關係是抹不去的。

“你很關心她？”殷聿沉寂的聲音響起。

程一諾淡淡的一笑，“當然。你不也一樣很關心他的嗎？”

然而兩人口中的“他”，卻並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