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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瀰漫了起來。

明日，便是與紫欲水莊決戰的時日了，三日期限對東方岳來說，比較緩慢。這個時候，在東方岳的心裡，他難以控制飄茫到遠方的思念。

沐雪凌？憶涵婷？

兩個不一樣的名字代表著不一樣的性格，同時在東方岳心裡的印象和感受，也不一樣。然，明兒相對的人，倒是讓東方岳心中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夜中涼風輕輕掃過，風中攜帶著一抹淡淡的清香，在草坪的一端，白衣女子邁著輕盈步子緩緩走來，三千青絲迎風蕩起一陣陣驚心動魄弧度，白皙驚豔的美頰，此刻帶起一抹疑慮，狹長的美目之中，深處瀰漫出一層薄薄的白霧。

站在東方岳身前，瞧見東方岳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她稍作遲疑，側身坐了下來，青蔥玉指合一，輕放於修長的美腿間。

銀白色月光斜射而下，白霧慢慢籠罩在白衣女子身軀之上，此時此景，給人一種飄茫之感，遠處巡邏高手，也只見得在草坪這一段有著兩道身影，卻是不敢輕易的過來打擾。

“明日的決戰我方已準備妥當，你不用擔心，至於你跟沐雪凌一事，你還得處理好。”清冽嗓音中，像是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東方岳知道，以己方的實力，敵方必敗無疑，即便蠻荒聖殿支援沐雪凌，狼族大軍也是虎視眈眈的望著。一旦紫欲水莊敗下陣來，沐雪凌也是必死無疑，沐雪凌一旦死了，那開啟天門就遙遙無期，畢竟她已經修煉了無心訣，可要不殺她，難以平憤。

“我知道你心裡很徘徊，可你也要顧全大局，這次決戰後你便會繼承狼族，不殺沐雪凌，對你的繼位有一定的影響。”

東方岳還是一言不發，古翎汐遲疑了一下，繼續說：“我也清楚你不會在狼族待多長時間，可狼族的未來，離不開那些高手的支援，倘若有一天你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那狼族怎麼辦，所以，必須殺沐雪凌。”

白皙面龐上浮現的神色，落在古翎汐美麗的眸中，愈發的讓人心碎，她輕輕拉著東方岳那冰冷的手腕，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軟和一些。

“孰輕孰重，你心裡應該是有一把秤的，可我就怕你見到她一時間心軟。”

“心軟？我會對害死墓狼，讓我二姐傷得那麼重的人心軟嗎？”東方岳慢慢的坐起，黑眸凝視古翎汐紅顏幾秒，旋即偏頭望著大營的遠處，皺眉道：“憶涵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經欠過她的心，可沐雪凌。”

頓了頓，東方岳的嗓音變得低落一些。繼續說：“恩怨我能夠分明，不管是為了當初我跟沐雪凌的恩怨，還是她派人追殺我姑父一家，還是前幾天墓狼和我二姐一事，沐雪凌都必須死，可是我在想，她死了之後，天門怎麼辦？”

“我已經讓我父親查過了古族的秘籍，沐雪凌練了無心訣，但是開啟天門並非一定要她本人，只要在閉眼之前將其體內武魂取出，同樣也能夠代替她。”

武魂？

東方岳瞳孔猛的一縮，上次在華京郊外提升靈氣等級的那一次他聽無塵提起過武魂一事！武魂乃武者魂魄，活的魂魄比沉睡的魂魄更有靈效。古翎汐要在沐雪凌死之前取出魂魄，這就會讓沐雪凌在萬般痛苦中慢慢死去，沐雪凌若不死，那也會成為一個廢人，真正的廢人。

“如此殘忍的事，已經違背了一個武者的道德，可紫欲水莊沐雪凌乃邪魔外道，正義之師完全可以不與她們講究這些。”

東方岳淡淡的說：“我一直都在糾結，可我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沐雪凌是十惡不赦，我對她也已經沒有了憐憫之心，可要違背一個武者的宗旨去提取活的魂魄，我不願意做這樣的事。”

“他們根本就配不上‘武者’這兩個字的稱號，你下不了手，我來！”

古翎汐與沐雪凌是死對頭，東方岳一點都不懷疑翎女古翎汐會對沐雪凌心慈手軟，他沒有直接點頭，而是反問：“開啟天門，沒有靈性的魂魄可以替代嗎？”

“根本秘籍中的講述，是可以替代，不過把握性不大，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功虧一簣，即便將來找到天門所在地，籌集所有的物品，也未必能夠開啟天門。”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如果當初沒有那些事的發生，東方岳是多麼的希望今日能夠與沐雪凌和平共處，可惜。這一切都是幻想，或者是生命中早已註定的吧！

沉思了好久，東方岳的神色也是在不斷的變化著，最後，他一咬銀牙，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做出這個決定，東方岳需要多大的勇氣，當他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