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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皇上醒來,見身邊無人,殿裡空蕩蕩的,窗下長桌上擺著一桌早膳,徐徐開口,“來人吶!”
一眾宮人魚貫而入,為皇上服侍著,子音在一旁回稟,“皇上,皇后娘娘已然用了早膳,現下去了甘露殿,這些早膳皆是皇后娘娘做的,娘娘說了,請您先用,待您上完朝再往壽康宮。”
“嗯,朕知道了。”
皇上用了些早膳,穿了龍袍,上朝去了。
至辰時,早朝畢,皇上換下一身便裝,上龍鳳攆趕去鳳朝宮,見皇后已在殿外迎,笑之虛扶,“不必多禮。”
皇后一身紫紅百子鳳襖,梳反綰髻,六十朵花形金押發點綴髻上,耳上一對百合花耳環,面上白淨潤滑,頸上掛一條珍珠鏈,雙手一對翡翠雕花鐲,碧玉通透。洗盡鉛華後的天姿國色。緩緩起身,笑臉迎之,“謝皇上。”
皇上一伸手示意她上攆,皇后卻遲遲不上,只聽得一句,“臣妾的轎子便在不遠處,臣妾私心想著不若來個卻攆才好!”
漢朝班婕妤不僅是才女,亦是賢女,其卻攆勸君之德流傳至今,當時王太后王政君評價甚高,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皇上嘴角上揚,手卻未收回,“朕可不是漢成帝,你也不是班婕妤,班婕妤可是妾侍,而你是皇后,是朕的妻子,豈是班婕妤能相較的?龍鳳攆本就是帝后同坐的,坐此攆表帝后同心呀!”
皇后自嘲一笑,方才伸手上攆,帝后同攆往壽康宮而去。
☆、第三十二章 裝模作樣
霧早已散開,湛藍的天空中一抹豔陽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白雲朵朵漂浮著,晴空萬里,空氣間瀰漫著花香,沁人心脾,沿邊的花兒還沾著露珠,襯得花兒愈加嬌嫩,仿似能擠出水來。
沈嘉玥三人走在繁花園,往壽康宮緩緩而去。
沈嘉玥身著一件淡紫底清水芙蓉高腰拖地長襖,外披鑲珍珠銀絲坎肩,略施粉黛而顏色如珍珠般潤滑,耳上一對碧玉耳環,端莊清秀而不失富貴。身邊的趙箐箐一身淡粉繡紅梅長襖,外披一件碩大狐皮銀斗篷,濃妝豔抹反倒添了幾分俗氣,拉著宜欣的小手,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濃濃的母愛。而杜旭薇一貫的簡單,碧色宮裝,丰姿冶麗。
巧遇上一身華服的高徽音,她眉畫遠山黛,微蹙著,跟身邊的寒雪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瞳孔一縮,回眸舉步,忙福身一禮,“給惠妃娘娘請安,娘娘安好。”又與趙箐箐行平禮。
沈嘉玥微笑如一杯芳香醇厚的酒,啟唇,“全容華不必多禮,容華眉心微蹙可有何事?”
杜旭薇避身,道萬福,“全容華安好。”
高徽音不明所以,只按下心事,舒眉而答:“回娘娘話,嬪妾並無事,多謝娘娘關懷,嬪妾感激不盡。”又順手免了杜旭薇的禮。
沈嘉玥細瞧她神色,心下暗襯,卻也不點明,唇畔一抹飄忽不定的笑如雲捲雲舒,緩緩道:“沒事兒就好,本宮私下想著六宮皆是姐妹,又是一同伺候皇上的,若有事可要說出來才好,大夥兒也好想法幫襯著,你說是不是?”
趙箐箐粲然一笑,“正是這個理呢,若全妹妹有事,必得說出來才好,藏著掖著可不妥呢!”頓一頓道:“我好歹比你入東宮早,論閱歷經驗自是比你豐富些。”
這等害人法子如何能說,高徽音爽朗一笑,“不過是宮裡的醃臢事,寒雪竟沒處理的經驗,妹妹我方才在教她呢,這不還讓兩位姐姐煩心了,都是妹妹的不是。”回眸,滿滿的殺意,指著寒雪狠狠道:“趕緊給惠妃娘娘跪下認罪,一件小事都處理不了,像什麼話,還要勞娘娘煩心。”又朝她臉上甩了一耳光。
趙箐箐蹙眉掩帕冷笑,卻不語。而杜旭薇別過臉,欣賞著繁花園風景。
寒雪跪在地上,“奴婢錯了……”還未說話,卻被高徽音一掌甩來,臉頰火辣火辣的,紅腫著,寒雪噙著淚水,很疼又不敢哭出聲,一直在磕頭,以消主子的怒火,“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會好好做事的,再不問嬪主事了。”
惠妃柳眉深蹙,甚為不滿,出聲制止,含嬌細語,“全容華這是何必呢?怎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不過一件小事罷了,何必呢!”又示意如花扶起跪著的寒雪。
如花知她意,忙過去麻利的扶起寒雪。
高徽音含笑說道:“娘娘大度,可到底是嬪妾的奴婢,嬪妾也不能徇私啊!”瞥著寒雪,道:“便罰一個月月俸吧!”
寒雪忙擦乾眼淚,楚楚道:“是,多謝嬪主開恩。”
高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