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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了回來。
而女孩不知道的是,他僅僅只是裝腔作勢罷了。
“那以後,我嫁給你,現在是不是就能和你睡一張床了?”女孩不知輕重地說著,全然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麼樣的承諾。
諾言無法輕許,童言卻是無忌。
他輕笑起來,胸腔震動,這笑聲像是月餘的陰霾一掃而空。
“你幾歲了?知道嫁人是什麼意思嗎?”
女孩抓著他的手不放,“週歲十二,虛歲十四,馬上就上初中了。”
聞言,他唇畔的笑意更甚,左邊臉頰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酒窩,只是再這樣的黑夜中,她看不到而已。
“嗯,果然還是童言無忌的年齡。”他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被人求婚示愛,這物件竟然是這麼個小丫頭。
一笑而過。
女孩的聲音中染上了些睏倦之意,揉揉眼睛,她像是不經意地說道:“哥哥,我見過你,好多血好多血……”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和媽媽一起,還有一個姐姐……”
女孩像是在回憶著那一場噩夢,滿目的猩紅。
事發的太突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
呆滯了一般看著那三人陸續被搬上了救護車,女孩好似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可那些鮮紅的液體,卻像是無止無盡一般,侵襲著她的腦海。
她一直在哭,混亂的場面中沒有人再來管她,她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喉嚨像是被掐緊了,哭都哭不出來。
“媽媽的血,那個姐姐的血,還有你……”
他不禁皺眉,事後他也從別人嘴中聽到肇事者的車上有個小女孩,毫髮未損,大人當場死亡。
猝不及防地雷聲轟隆地在耳邊炸開,女孩不可抑制的哭了出來,從小聲抽泣變成嚎啕大哭。
她不斷地喊著‘媽媽’兩個字,整個人在他懷裡縮成一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來說,親眼目睹最親的人在自己面前離世,是何其的一種痛苦?
他從她的掌中抽回手,在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之時,伸手緊緊地捂著她的耳朵。
女孩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著,臉頰在他胸前,那不算太柔軟的衣料讓她不適地動了動。
可即使覺得不舒服,她也沒有挪動半分,好似只要她動了,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女孩的呼吸逐漸平緩,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沒有動靜。
溼溼熱熱的呼吸,隔著薄薄的衣料,噴灑在他胸口的位置,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姐姐家裡養的一隻小貓,他一直和喜歡去逗弄那隻小貓,就是這般,趴在他的胸口,動都不動一下。
女孩睡得香甜,而他卻是徹夜未眠。
這樣的夜晚,註定是失眠的。
在他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分別。
天色大亮之時,他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臂,這動作一下子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在護士詫異的陽光中,女孩揉了揉揉眼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哥哥,我得回去了,不然等等舅媽找不到我。”女孩在他耳邊輕聲說。
甜甜的嗓音揉揉碎在了陽春淡淡的花香中,連帶著空氣中,都還是瀰漫著一股香甜……
……
自從那個雷雨夜開始後,女孩幾乎每天都偷偷地來這裡找他,每到夜晚的時候她依舊是賴著不走。
女孩賴著不走沒有用,不久之後,她口中的舅媽就出來找她,而她就會用一副很喪氣的語氣和他告別。
不知何時起,門口的保鏢已經不攔著這個女孩,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甚至會主動的讓開些。
主要是有人默許了。
女孩走後,又是一室的死寂。
或許,他是不是不該把怨氣撒在別人身上?命裡註定如此,又有誰逃得過呢?
相比而言,他是最為幸運的那一個。
至少,他現在好好地活著。
還有機會能感知溫暖的陽光,雖然只能憑著觸覺去感受。
已經足夠了。
仍然是失眠的夜。
女孩再次輕悄悄地走進來,她喜歡這個哥哥,不管他是誰,因為他身上有她所依賴的一部分。
即使她的腳步聲再輕,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都說瞎子的聽覺是最靈敏的,現在想來還真的是。
女孩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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