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第2/4 頁)
時盛夏,他覺得最美的風景,莫過於午睡時分被驚醒的她,帶著三分睡意,七分迷糊,對他淺淺一笑……
當天夜裡,狂風大作。
主臥的窗戶沒有關上,窗簾被風捲向窗外,伴隨著雷聲,大雨將至。
顧靳原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驚醒,每一次醒來,後背都是一身冷汗。
他聽著外面沉悶的雷聲,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身邊,只是眼前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以前每到這個時候,她定會鑽到自己懷裡,沉沉地睡去。
至此,他心裡空落落的,一股沁入心扉的寒意直接從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像是有無盡的風在颳著,冰天雪地。
他起身,關上了那扇窗戶。
腳下的步子有些凌亂,跌跌撞撞地走回床邊,不知是因為沒開燈的緣故還是什麼,原本這很近的一段距離,他花了很久才走至。
……
周遭的氛圍中夾雜著情。欲獨有的味道,床頭的鏤空設計的燈罩泛著暗黃的燈光。
鋪著黑色錦緞的床面與她白皙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半咬著唇的樣子,都是他喜歡的模樣。
節骨分明的手與她緊緊交握,入眼的一片明媚景色,讓他眼裡的流光轉了又轉。
他低下頭細細地問著她的唇,極盡溫柔的吻著,卻還是嚐到了從她臉頰滑落的鹹澀。
“初初……別哭,也別怕我。”他俯下身,在她耳邊極盡溫柔地呢喃,頎長的身軀沉沉地壓著她,讓她無法掙扎,被他困在屬於他的一方天地內。
忽然地,他又看不清她的臉,只有耳畔她的嬌聲低泣。
這哭聲一如很多年前那樣,讓他心生煩躁。
在心煩意亂之時,更多的,是心底的一陣澀澀的酸。
一片白霧濛濛中,他又看到了她脆生生地站在沈紹廷身邊,那雙清澈的明眸流轉著波光瀲灩的婉轉。
她的唇邊帶著溫婉的笑,有些拘束的喊他,表哥。
誰稀罕她喊這兩個字?
許初見,這個名字在他心裡流轉了不知道多少回,似是開啟了塵封多年的一扇門。
有很多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他身邊也沒有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久到,他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沒良心的壞丫頭,怎麼就對沈紹廷這麼難忘呢?明明記性這麼差……
偏偏忘了他一個人!
明明說是要嫁他為妻的,多年之後卻轉身將他忘的一乾二淨。
他見不得她哭,被他欺負的哭,在別人那受了委屈也會自己躲起來低泣,怎麼就想不到窩在他懷裡撒撒嬌呢?
但凡她能做點這樣的動作,他沒準真會把她給寵上天。
其實愛撒謊的不是她,他也是一樣。
他說看上她不過是因為臉,其實,只是因為她。
她說,他對她不是喜歡,而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慾,他承認。
可也是僅僅因為這人是她而已,是許初見,不是別人。
他試過要讓她服軟,於是許了她一個月的期限,明知道她撐不過那一個月,卻偏偏在一旁冷眼旁觀。
等著她什麼時候收起自己的爪子,對他露出溫順乖巧的一面。
可後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其實只要在那時候對她好一點,不用這些算計逼迫的手段,就定然是截然相反。
他冤枉了她和沈紹廷的牽扯不清,她亦是說差不多的話讓他難受之極。他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就那樣在雨天裡把她丟了下去,甚至不管後果。
她拿著刀抵著自己的臉頰,甚至不惜劃上那一刀,只因他曾經說過的那一句口是心非的氣話。
後來,她即使懷孕,也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他,在他說了那麼多保證的話語後,她還是頭也不回地走。
不過就是因為在他身上沒有讓她有信任以及安全感。
這樣一件一件糟糕的事情,怎麼能讓她信任他?
起初相遇的那段時間,她尷尬地說衣服上沾上了大塊蚊子血,他足足怔愣了有好一會兒。
他在心裡想著,這又算什麼?
很久很久之前,她第一次也是有他的參與,不過那時候他慶幸自己沒能看到,避免了一場尷尬。
再後來,從她身下流出的殷紅色血,徹底的刺了他的雙眼。
她說蚊子血不管怎麼樣都是不值錢的,再怎麼樣都不會變成人心頭的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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