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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子說的話,總是難懂,就像現在,你說什麼我都捉摸不透,”晏千山笑得難看,“是我鄙陋。”
“不是的,”我搖頭,指尖微微發抖,澄清說,“你亂說。”
晏千山側頭,看向他的肩膀,覆住我的手,笑嘆:“若是謝禾你不騙我便好了。”
若是謝禾你不騙我便好了。
上次聽他言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五年之前的元夜節,阿紫被擄,而我聽晏千山反問我是否同她一般歡喜溫衍。
我說沒有。
而今呢?我分明就是句句如實,而他卻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怕是怎麼勸解也難以有什麼作用了。
我慌忙扯了自己的領子,晏千山霍然一詫,眼色陡然變暗,我掏出脖子上戴著的金芍藥,拿到他面前,還未開口,晏千山卻是站了起來,出聲打斷:“小夫子是想將這金芍藥還回來了嗎?”
我拿著金芍藥的手一滯,念起他執意讓我留著這吊墜,不肯讓我歸還,我咬咬牙道:“小山你莫要如此固執,不聽勸!”
晏千山卻笑著說:“我一貫固執。”
他身量高出我一個頭,我站直了不過到他下巴處,抬頭望著他的素黑的眼色,沒由來地從四肢傳來一陣壓迫感。
小塘淼淼蓮風清,花開映日紅妝明。一雙鷓鴣忽飛去,為驚花底蘭橈鳴。
我動了動喉頭,嚥了一口氣,望著他蕭蕭簌簌的眼眸,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輕輕觸碰了他唇瓣一口。
“小夫子?”他似是詫異地看向我。
而我在聽他喚我什麼之後,眼眶兀的泛紅,不由分說地又親了上去,堵住他的口。
什麼誤會,什麼假說,口說無憑,萬解不開心中結,便是要以行動告知,讓他通曉分明。
我笨拙地輕觸,他怔怔地望著我。
晏千山稍稍低下了頭,一手環住我的肩膊,接著吮吻我的唇口。他嘴唇有些微涼,觸感柔軟恰到好處。漸漸地他由被動為主動,我呼吸之間全是他的味道。親吻細膩而輕柔,這般陌生的觸覺在我逐漸恍惚的意識裡竟然格外清晰。
夏日午後,樹上蟬鳴愈靜,芰荷叢一段暑氣濃,我兩頰升溫,意志被融化吞噬在他全心的溫柔裡。
他平素蒼白的臉頰也紅潤了許多。
清風徐緩,我與他兩人皆低著頭,頷著首,立於這被田田青葉包圍的小亭裡。
晏千山好似還未回過神來,我彷彿能聽到他心律不齊,驀然喘了一口氣。
“這下,我同你有肌膚之親了。”我不敢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小夫子窩囊害羞至此,哪還有資格說教授業呢?
晏千山愣了半晌,張了嘴,“那我娶你好了。”豁然開朗。
我咬著唇低頭傻笑不語。
見我許久不出聲,他似是慌了:“小夫子是想要說話不作數?還是瞧不上小山無家世背景身無長物?你……可是逗弄我?”
我一句“哪有?”被憋在喉嚨裡,想要消除他的疑惑哪知被糖藕噎著,急的我心焦,卻是透不過氣來。
扯著他的袖子,撫著自己胸口順氣。
晏千山見此幫我倒了杯水,讓我喝了下去,他眼巴巴瞅著我一動不動。
我舒了一口氣,對著他說:“何來的逗弄?”
“五年之前,是我親耳所聞同你是姊弟一事。”我嘆息,“哪知原來你非晏家子弟。”
可誰知這句話似是出觸碰到了晏千山的逆鱗,他一下子湧上悵意,“是,我非晏家人,因而我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我心尖隱隱作疼,張了張口,道,“所以,也沒有我麼?”
我素來如此,咬文嚼字,但這僅僅侷限於對他人的話語咬文嚼字,而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喜好揣摩他人的意思,而常常反倒是多思多想,以為自己進退有度,實則卻是不小心拍到人家的馬腿上。至於晏千山這句話,我承認是我過於敏感,反倒使得他不知所措了。
無論如何,對於晏千山是否一無所有,我心中還是有所猜測,也覺得務必要證實一番,拉了拉他的袖子,道:
“小山,你隨我去一趟湶州。”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要完結了覺得對不起大家QUQ
☆、第三十一章
九月末,薄衫罩輕衣。
“少爺、小姐,樓府到了。”車伕在外頭道。
我先晏千山下了車,走在他前頭,讓府門口的小廝進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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