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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會這樣啊?怎麼辦?總之先——
先去保健室。在一陣陣哭叫般尖聲作響的回授噪音中,我好不易才想起這件事。
“不要——”
真冬發出了呻吟。這個笨蛋到底在說什麼啊?我立刻往校舍方向衝了出去。
我正準備衝進保健室,結果差點跟教護理的久美子老師撞個正著。久美子老師很年輕,據說以前曾經是太妹,感覺超恐怖的。這時她的第一個反應還是猛然揪住我的衣襟,大吼:“不準在走廊上奔跑!”然後才突然回過神來鬆開手。
“你是一年三班的吧?和蝦澤同學同班?”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點點頭。
“你有沒有在教室裡看到她?她今天應該要去醫院才對啊,可是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她還沒有到。”
今天應該去醫院?
禮拜五——只有這一天真冬總是在放學後立刻回家——醫院。我嚇了一跳,一邊努力緩和紊亂的呼吸,一邊勉強地吐出幾個字:“真冬……”“昏倒了。”
“她在哪裡?”久美子老師的口氣仍舊十分冷靜,眼神卻變了。
“中庭——”
久美子老師迅速地從架子上拿出幾種藥品,隨後抓著我的手臂衝出了保健室。等我們回到中庭,卻看到千晶蹲在搖搖欲墜的真冬身旁。為什麼——千晶會在這裡?難道她一直在等我們比賽結束嗎?
“相原同學,你先讓開。”
先做緊急處理,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某人——我呆呆地看著久美子老師的舉動,而千晶則以束手無策的眼神看著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對於千晶的疑問,我也只能搖頭。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居然搞成這樣……”久美子老師一邊替真冬量脈搏,一邊瞪著我。
“我們……只是在彈吉他。”
“只是這樣?怎麼可能?讓她玩樂器應該沒問題才對啊?”
久美子老師——知道真冬的身體狀況?
“總之我已經請她父親過來了,她父親也說馬上就到。”老師如此說道。
真冬的左肩顫了一下,慢慢地往千晶的腿邊靠了過來,抬起寫滿痛苦表情的瞼。
“不行……我不要。”
“你在說什麼啊?今天本來就應該去醫院報到不是?你有心要把病治好嗎?不可以掉以輕心啊!你的身體狀況跟一般人不同,所以必須請主治醫生跟著一起過來……”
真冬邊掉眼淚邊搖頭:
“不要。我不想……被‘那個人’看到。”
老師無視於她的拒絕,轉頭對我說道:“你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點。相原同學,麻煩你把那邊的坐墊拿來,幫蝦澤同學墊一下。”
我只有在CD封面的照片上看過蝦澤千里。儘管如此,看到兩個穿西裝的人影從停車場那邊走來,我遠遠地就發現走在前面的那個是真冬的父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某人問過的蠢問題居然也從蝦澤千里嘴裡冒了出來。他梳得整齊的油頭摻著些許白髮,輪廓深刻的嚴峻臉龐明顯地透著怒氣。看到被久美子老師叫來中庭的麻紀老師,他便開始發瘋:
“有你跟在身邊居然還發生這種事!要是真冬有什麼萬一怎麼辦?”
“我總不可能隨時跟在她身邊吧?”麻紀老師冷冷地回道。跟著前來的中年醫生(應該是醫生吧)面無表情地站在激動的乾燒蝦仁身邊,正以眼神示意久美子老師“把小姐扶到車上”。
“你不去醫院到底在幹嘛?是跟誰膩在一塊兒嗎?”
我轉開了視線,甚至還想要不要乾脆逃走算了。
“吉他?你說吉他?開什麼玩笑,誰讓你彈那種玩意兒了?真冬,你居然瞞著我偷偷彈吉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有多重要嗎?說不定永遠沒辦法再彈鋼琴——”
“蝦澤老師!請不要這樣,不要再逼真冬了!”
麻紀老師痛心地說道。
“我送她上高中不是為了讓她彈這種東西!”
我咬著嘴唇聽著乾燒蝦仁刺耳的吼叫。醫生和父親像搬屍體袋一樣把真冬硬塞進汽車後座,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默默看著這一切。
車門關上的前一個瞬間,我和真冬四目交會了。她的眼神和那個時候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能拚命尋找能依靠的東西——那眼眸宛如快下雨時烏雲密佈的天空。不行,不能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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