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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更正義呢?怎能不合理地把那自從懂話以來,就不止息地盡力尋求學習善的人不稱之為聰明人呢?難道你們不認為,許多追求德行的本國同胞和從各處來的外國人,都寧願和我交遊,這就是我的勞苦沒有白費的證明嗎?儘管明知我是個不能用金錢回報他們的人,許多人還是渴想對我有所饋贈,我們應該說這是由於什麼原因呢?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要求我向他報恩,反倒有許多人異口同聲地說他們欠我的恩情呢?為什麼當圍城的時候,別人都自嘆命苦,而我卻能毫無困難地和城市最興旺的時候同樣地生活呢?為什麼別人的享受是從市場上花大量金錢買來的,而我卻能不用花錢,從自己的心靈裡獲得更甜蜜的享受呢?既然沒有人能夠證明我所說關於自己的話是假的,我受到神明和人們的讚揚豈不就是很合理了嗎?然而,米利托斯,我這樣地追求德行,你倒說我是敗壞青年嗎?我想我們一定懂得敗壞青年是怎麼一回事,你說一說你知道究竟有誰由於受到我的影響從虔誠變成邪惡、從自制變成放肆、從節儉變成浪費、從節酒變成狂飲、從愛勞動變成貪玩耍或者變成貪圖其他罪惡的享受呢?” “但我確實知道”,米利托斯回答道,“你已經引誘了許多人服從你而不服從自己的父母”。
“在教育問題上”,蘇格拉底回答道,“我承認這一點,因為人們都知道這是我關心的物件。在健康問題上,人們都寧願聽從醫生而不聽從父母;而且毫無疑問,所有的雅典人,在立法會議上,都是聽從那些最明智的發言者而不是聽從他們自己的親戚,在選擇將領的時候,你們難道不是選擇那些最精通軍事的人,而不是選擇自己的父母、兄弟或者甚至自己本人嗎? “蘇格拉底”,米利托斯回答道,“這是因為這樣做有好處,而且這也是一般的做法”。
“因此”,蘇格拉底反問道,“在別的事上人們這樣做,不僅受到一般的待遇,而且還受到極大的尊敬,而我,因為被有些人認為在對於人類有最大好處的教育方面很精通,反而被你們判處死刑,你難道不以為這是件奇怪的事嗎?” 很顯然,蘇格拉底本人和那些為他申辯的朋友們所說的話要比我所記述的多得多,但我並不打算講述他的全部受審經過,而是認為只指出這一點就夠了;蘇格拉底的用意只是要證明他所做的一切,既沒有對神不虔敬,也沒有對人不正義;他不但不想祈求免死,反而認為自己現在死去,正是時候。他的這種想法,在他被判刑以後,就越發清楚了。首先,當法官們吩咐他提出自己所認為的合適的刑罰時,他不但自己不提,還不讓他的朋友們代提。他說,提出這樣的處刑就是承認自己有罪。後來,當他的同伴們想把他偷偷帶出監牢時他也不肯跟他們走,反而似乎開玩笑地問他們是不是知道在亞底該以外,有什麼死亡不會臨到的地方。
當審問完結的時候蘇格拉底說道:“諸位,那些教唆見證人作假見證誣陷我的人和那些被他們說服而聽從他們的話的人總會感覺到自己是多麼不虔誠和不正義的;至於我,既然沒有人能證明我犯了所指控的罪,我又怎能認為自己現在比我被判罪以前有什麼不如呢?因為並沒有人能指出我不向宙斯、赫拉以及他們一夥的神獻祭而反倒向新神獻祭,也沒有人能指出我指著什麼別的神起誓或提到什麼別的神的名字。
我一直是在勸導青年要堅忍不拔,樸素節約,難道這能說是敗壞青年嗎?至於那些按法律規定應處死刑的罪過——搶劫廟宇、挖牆偷盜、賣人為奴、背叛祖國,連那些控告我的人也沒有說我犯過這些罪。因此,你們怎麼能夠竟然認為我應被判處死刑。這是我大惑不解的”。
“不過,無論如何,別人不義地把我處死,我自己是沒有理由因此而自慚形穢的。因為不光彩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定我罪的人。在這方面,那和我處於彷彿情況而被處死的帕拉梅代斯也鼓舞了我。直到現在,帕拉梅代斯所提供給我們的美妙頌歌的題材也不是比那不義地處死他的俄底修斯所提供的要多得多。我知道,未來的時候,將如在過去的時候一樣,證明我從未損害過任何人或者使任何人變得壞些,與此相反,我總是使那些和我交談的人得到好處,盡我所能地把好的事情白白地教給他們”。
蘇格拉底講了這些話以後就離開了,他的眼光、容貌和姿態,都表現出非常快樂的樣子,和他所說的話完全符合一致。當他覺察出跟隨他的人們在哭泣的時候,就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現在就哭起來了嗎?你們豈不知道我從一生下來按本性老早就註定是要死的嗎?的確,如果當百般福氣正在傾注在我身上的時候而我突然死去,很顯然這對於我自己和那些祝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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