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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是統一中國的第一個人。坑儒也不過坑了460人。
如果說,這一些,還只是夾帶著地點到郭沫若,捎帶地批評了郭沫若,那麼,8月5日,毛澤東讓江青記錄下他新作的一首詩《讀〈封建論〉呈郭老》,情況就有些不同了。這首詩是專門說郭沫若,給郭沫若的。詩曰:
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業要商量。
祖龍魂死秦猶在,孔學名高實秕糠。
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讀唐人封建論,莫從子厚返文王。
毛澤東寫這首詩的真正用意何在,現在已不太好說了。要說是指示對郭沫若開展批判,似乎不像;因為這畢竟是一首詩,而且詩中是“勸君少罵秦始皇”,對秦始皇“焚書坑儒”也只是說“要商量”。要說是和郭沫若沒有多大關係,也不像;因為詩是專門“呈郭老”的。大概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即毛澤東對於“郭老”批判秦始皇“焚書坑儒”一直耿耿於懷,因為早在20世紀50年代初,以至反右鬥爭後,一些民主黨派人士以及國外也曾用“焚書坑儒”來暗指中共的某些政策。毛澤東十分惱火,對此也特別敏感。
9月23日,毛澤東與埃及副總統侯賽因·沙菲會談,又一次說到秦始皇。他說:
秦始皇是中國封建社會的第一個有名的皇帝,我也是秦始皇,林彪罵我是秦始皇。中國曆來分兩派,一派講秦始皇好,一派講秦始皇壞。我贊成秦始皇,不贊成孔夫子。因為秦始皇是第一個統一中國、統一文字,修築寬廣的道路,不搞國中有國,而用集權制,由中央政府派人去各地方,幾年一換,不用世襲制度。
應該說,即便是到這時,雖然毛澤東不斷地批判孔老二,肯定秦始皇,也沒有想到把主要矛頭對準郭沫若。在他的心目中,“批林”就要“批孔”,而“批孔”也是為了“批林”,目的和意圖是十分明確的。
然而江青卻有她自己的小算盤。她在記下毛澤東呈郭沫若的詩句後,很快就跑到北京大學,組織起一班人將郭沫若著作中頌揚儒家的話全部摘錄出來,準備印發各地作為批判的靶子。
江青這樣做,也不是以郭沫若作為首要和終極目標。在她看來,郭沫若是不值得用如許力氣來批判,來打倒的。她心目中有更大用意和目標,那就是被她看作最大障礙的周恩來。要掃除周恩來,批林批孔正是其時;而要真正掃除周恩來,就要把批林批孔的烈火燒得更猛;而要把批林批孔的烈火燒得更猛,最好的一著棋就是先批郭沫若,從郭沫若這裡開啟缺口。
這樣的用意,這樣的打算,這樣的謀劃,真正是何其毒也!
毛澤東是不是看出江青的用意,不好說,但及時發現了江青想用郭沫若祭刀,立刻加以制止,並明確指示:不能批判郭沫若。
當時江青還組織清華、北大兩校“大批判組”(後來取其諧音,以“梁效”署名)連篇累牘地撰寫評法批儒的文章。也不知這些人是出於無知,抑或因為無恥,他們居然把整個中國的歷史歪曲成一部儒法鬥爭史,進而荒謬絕倫地推論出法家都是愛國的,儒家都是賣國的。
當時一貫崇儒的北京大學著名教授馮友蘭迫於形勢,也寫了兩篇批孔文章《對於孔子的批判和對於我過去的尊孔思想的自我批判》、《復古與反覆古是兩條路線的鬥爭》。毛澤東知道後,饒有興趣地叫人拿來給他看。在看完兩篇文章後,他對人說:“那裡面可是指了郭老的名字的,別批郭老啊!”後來這兩篇文章在《光明日報》1973年12月3日、4日公開發表時,郭沫若的名字和《十批判書》的書名都刪掉了。
由此可見,儘管毛澤東曾多次批評過郭沫若“尊孔反法”的學術思想,但他無意從政治上來批判郭沫若,更不想傷害這位多年的老朋友。他要“打倒”的是“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毛澤東儘管認為郭沫若尊儒,不同意郭沫若的觀點,但他並不是要打倒這位老朋友,最多,不過是想以自己的看法影響這位老朋友,讓這位老朋友放棄原有的觀點,轉到批儒崇法的立場上來。
然而,江青一夥還是不死心。
1974年1月25日,在北京首都體育館召開了國務院系統的近兩萬人參加的“批林批孔”動員大會。這是一次別有用心的大會,一次殺氣騰騰的大會,對於郭沫若更是一次造成他刻骨銘心的痛苦的大會。
那是一個嚴寒的冬日,彤雲密佈。偌大一個體育館擠滿了人,空氣十分混濁。會場上旗幟招展,大喇叭哇哇亂叫,讓人眼花繚亂,喘不過氣來。
江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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