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意才是江湖,江湖就是生意。你來不來?來,以往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不來,咱們以後就沒啥話說了。我是道兒上的人,和他們在生意上綁在一起,這是最明智的辦法。你也不例外,二巴圖和文局走得比你近,將來上去了,官大一級就壓死你。你想明白了,給我一句話。”
小約翰從沙發裡站起來,指頭幾乎要夾斷那根粗若火腿腸的雪茄,眼裡閃著幽幽的光,像要用它逼出陳麥體內的鬼。陳麥很少見他這樣,但他只停了片刻,轉身就走了。他聽見後面吧嗒一聲,有東西掉在地板上,他知道小約翰將雪茄砸在了什麼地方,或許是電視,或許是茶几,或許是他們掛在牆上的合影。
艾楠瘦了一圈,胸都小了下去,胸罩裡鬆鬆垮垮。她說最近工作很繁重,一個人管很多活動,且和男友進入第三個月的冷戰。陳麥見她果然一臉痘痘,就笑她是憋的,讓她先刮個痧去去火。艾楠報復似的咬著他的嘴唇,腿緊緊地勾住他,說你就是我的敗火藥,今天饒不了你。
“今天的你是甜的。”他說。他探到她的盡頭,像踮著腳去摘一個蘋果。
“你愛我,我就永遠是甜的。”她的舌尖冒著火,吻著他的耳廓。
“我會的……”
“你上次說過,你說可能愛上我了。”
“嗯。”
“真的嗎?”
“是吧?”
“那你說。”
“你希望我愛你嗎?”他猛烈起來,㈤⒐Ⅱ想以此捱過這個問題。
“我該希望嗎?”她不畏懼他的猛烈。
“你希望我就愛。”他咬住她的肩膀,既然沒了男友,他決定給她留一串牙印。
“你想我就希望。”果然,她還是扭開了肩膀。
他只能遺憾地吻著她的脖子,但身體卻兇狠起來,像要碾碎她一樣。她害怕被人看見這串牙印,而他也沒有權利留下這串愛之傷痕。
床呀呀作響,他聽見血流過耳邊,每根肌肉和神經都在戰鬥。炮火噴出,耳鼓嘶鳴,大地像波浪卷向遠方,敵人像羔羊一樣嘶叫,白光掠過平原,霹靂擊在頭頂。他呼吸停止,指尖緊繃,天靈蓋隆隆作響,像要隆起一座山丘。他突然聞到了雨水,他睜開眼,見艾楠的眼淚溼了枕頭。但他無計可施,只能緊抱著她,羞愧地吻著她的眼角,聽任自己汩汩地流進土地,而這彷彿沒個盡頭,他感受著與她同步的震顫。他分不清那是她的高潮還是哽咽,他幻想他們的血管連在一起,他就可到她心裡尋找答案。
“如果你單身,會娶我嗎?”
“不嫌我老?”他恨自己的嘴。
她沒有再流淚,只堅強地揚起了頭,睫毛上泛著珍珠。“要是有一天你老了,我就踹你的柺棍。”
他傷心起來,不忍離開她的身體。“遇到你,我覺得很幸運,也很慚愧。”
“你就是老了,你也還是我的,我會把你寫下來,留在我的故事裡面……”
也許是為了報答,他又要了她一次,直到把她折騰得求饒了,他才硬邦邦拔了出來。艾楠欣慰地縮在他懷裡說:“唉,不要說了,說了就帶著假,我知道你在意我,你也知道我在意你,就夠了。奢望太多,痛苦也就多,就像它,要的多了,它會腫會疼,好像我欺負了它一樣。”
她的手機在包裡忙碌地叫著,像藏了一隻鼓譟的麻雀。陳麥看著天花板,與你無關,與你無關,與你無關,與你無關……一個聲音在他心裡反覆地念。
艾楠聽了電話,半分鐘不到就掛了,隨即爬到他身上,數著他鼻子上的黑頭,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小鑷子,一個個為他摘去。她晶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的鼻子,像要用眼睛拔出它們。他閉上眼任由她擺佈。艾楠忙活完了躺在一邊,攤開一張紙巾給他看她了不起的成就。
“如果我嫁給了你,會是什麼樣子?我們會幸福嗎?”她躺下說。
他猶豫了十幾秒鐘,故意看了下手機,好像要看時間一樣。等他想回答的時候,卻見艾楠已經沉沉睡去,打著微微的鼾,胳膊時不時緊抽一下,像在夢裡受了驚嚇。
7
大興安嶺已經燒了半個多月,千里之外的陽關熱浪騰騰,人們聊的是火,看的是火,認定陽關是被燒熱的。陳麥他媽堅持認為是那個分不清人種的費翔唱那《冬天裡的一把火》招致的這場火災,她一聽陳麥唱那一把火就嘬牙花子,讓他趕緊閉嘴,生怕他把前屋後院都唱著了。
這半個學期異常平順,二巴圖沒來尋仇,學校裡無人挑釁,陳麥有幸天天向上。高考臨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