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惟是綠林寄跡,吾不忍為,但求尊姓威名,存於五內,或圖後日拜訪便是。”人敵曰:“公子之言差矣!想我兄妹二人,本非綠林,只緣先父在朝,被奸臣誣害,遂至反上高山,實圖招納四方豪傑,除害伸冤,今公子乃同類中人,正欲合力誅奸,得報復父仇,以洩宿忿,故敢高扳耳!”飛熊見他亦是忠臣之後,真乃同病相憐,即便依從所說。人敵遂將兄妹二人姓名上告,即喚嘍羅引路回山,來至分金亭上,四人坐下,人敵問公子貴庚多少?飛熊曰:“弟已虛度韶光二十矣!”人敵笑曰:“真乃年少英偉,吾愧長四度春秋,拜聯盟手足之情,誓同莫逆之好,拜罷回身就坐。秀春與媚顏上前相見,秀春笑道:“我亦欲與小姐結為妹妹,未知二位兄臺與小姐肯容納否?”媚顏笑曰:“今蒙垂憐,得以四時隨伴,不勝厚幸之至!若雲拜盟妹妹,誠恐高扳不起。”人敵即忙答曰:“小姐不必過謙!”於是二人同叩神靈,排論年庚,秀春長一歲,媚顏遂以賢姐相呼,拜罷起來。人敵傳令各寨嘍羅到來參見,即使當堂吩咐,自後山中大小事情,二位公子有令,即照施行。眾嘍羅領命“飛熊遂把聚龍山改作聚豪山,分金亭作為集賢亭,吩咐眾嘍羅不許下山打劫客商,就在山上種值禾稻;又命人到各處打聽朝中事情,按下不題。
卻說江南省東平州有一豪傑,姓周名勇,父親周永時,因在盛京貿易,遂把家眷搬往盛京豐潤縣居住,不幸於正德二年,伊父身故,母子孤苦零了,並無戚友周恤。周勇只是登山採樵度日,但得餘閒,習練弓馬,奮志勤苦,於是練得十八般武藝,件件皆能。是年伊母染恙辭世,周勇此際十分悽楚,手中又毫釐沒有,只得把傢俱帶往長街,賣些銀子,以作棺費之需。就在母親屍旁,痛哭一番,含淚出門,竟往長街而去。
且說盛京豐潤縣有一漢子,姓金名奪鱉,父母俱喪,娶妻王氏,家道貧寒,牧牛為業,夫妻二人,十分雅愛,至於武藝件件皆精。是日奪鱉正在靄霞嶺下牧牛,望見一人慌慌忙忙,在嶺前走過,身上墜下一物,奪鰲遂上前拾看,乃是一包銀子,約有三兩之多,暗想道:“我看此人行動如飛,必有緊急事情,此銀未知怎樣得來,不若我等他來尋,送還於他。”
再說周勇往長街賣了什物,得銀三兩五錢,放在懷中,髮腳回家,不意皈到家內,手探懷中去取銀子,誰想已經失了?嚇得面如上色,登時氣倒在地,過了半刻,漸漸甦醒,起來大哭一場。於是滿面淚痕,悲悲啼啼,仍從舊路尋覓,行至靄霞嶺下路旁,兩邊仔細觀贍。奪鰲見他如此,向前問道:“足下失了什麼東西,這等淒涼尋覓?”周勇答道:“仁兄有所不知,只為命展不辰,椿萱早謝,去年失怙,今年失恃,借貸無門,按押無物,無奈把傢俬什物,挑往門街去賣,共得銀子三兩五錢,放在懷中,急速皈家,不意失去,柬手無策,勢迫四處找尋,並無蹤影。”奪鱉便道:“賢兄不必悲哀,此銀是小弟拾了,既是賢兄如此急用,小弟即便奉還。”說罷,登時取出交還。周勇不勝感激!便問兄臺高姓大名,望祈示知,容日銜結。奪鱉答曰:“小小事情,何足掛齒,小弟姓金賤名奪鱉,乃本處人氏,敢問足下尊姓大名,住居何地?”周勇告以姓名,乃曰:“仁兄如此仗義,僕誠粉身不足以報,異日倘有寸進,再來叩謝。”奪鰲見他忠孝,又素問其名;有意相交,便道:“既是伯母仙遊,小弟明日來吊。”周勇曰:“足領仁兄盛情,不敢勞駕賜吊。”語畢拜別,即往市上買備棺木衣會皈家,殯殮母親。不料翌日奪鱉果來弔慰,周勇愈加感激。安葬事畢,周勇過探奪鰲,說道:“前蒙仁兄仗義,永世難忘,竊欲與足下結為刎頸之交,未知尊意合否?”奪鰲聞言不勝歡喜。於是排起年庚,奪鰲為兄,周勇為弟,對天叩謝。周勇曰:“某與金兄聯盟,結為手足,不是朋比作奸,附同黨惡,彼此樂義,不以橫逆為心,異日奮步天衢,共作朝廷棟柱,同享榮華;如有欺瞞,神明鑑察。”
拜罷起來,周勇又要拜謁王氏嫂嫂,王氏不領其拜,但領其情而已。自此金週二人往來甚密,不分你我,時或互說武藝,評論英雄,甚屬同心共志,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貢龍駒蠻王恣志 舉虎將金殿揚名
駐語奪鰲與周勇,骨肉一般,時常往來。卻說奸黨焦芳,自從帶兵出了皇城,緝拿陳飛熊兄妹二人,實欲邀取功勞,不肯袖手而回。遂迫至豐潤縣靄霞嶺地方,見一帶盡是著羊腸大路,左通右達,並無樹木陰翳,不知飛熊兄妹逃匿何處?料難捉獲。即喚三軍,放炮安營造飯,卻遇金奪鰲正在附近帶牛放草,誰想那些牛,一聽炮響,立地驚慌起來;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