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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撤?!”跟隨葉挺征戰多年的官兵瞪著血紅的眼睛,不解地向葉挺喊道。 葉挺看著一個個滿臉汙垢和兩眼燃燒著復仇怒火的官兵,鼻翼一陣陣發酸。他覺得這些純樸的官兵太可愛了,他們不僅作戰勇敢,不怕犧牲,視死如歸,而且愛憎分明。他極力抑制住感奮的情緒,大聲規勸地說:“我葉挺自從穿上軍裝那天起,尤其是自成為一個革命軍人那天起,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今天為什麼不與敵人血戰到底,是因為我們的命比敵人的命要貴重千百倍。我們只有儲存實力,才能打贏以後更加艱鉅更加殘酷的戰爭,取得革命的最後勝利。這也是過去諸葛亮講的,兵,從生擊死,避實擊虛,不能硬拼和後發制人!” 葉挺一番聲聲剴切和袒露衷腸的話語,猶如一陣強勁的東風,吹散了籠罩在官兵心頭濃重的雲翳,齊聲表示:“軍長,下命令吧,叫我們撤到那裡就撤到那裡!” 於是,葉挺和賀龍帶領二十四師邊戰鬥邊向東撤退,於十月上旬來到普寧縣,與周恩來和聶榮臻等會合。 這時的周恩來由於連日隨軍奔波,患上了惡性瘧疾,加之發起高燒,身體十分虛弱,但他為了避免革命軍的徹底失敗,緊急召開了“前委”會議。 會議時間開得很長。 開得時間很長的會議說明與會者意見一時難以統一。 會議的決議無情地證實:一場具有偉大革命歷史意義的“八·一”南昌起義,歷時兩個多月,經過血與火的對壘,征戰數千裡,在強大敵人殘酷殺戮下,在廣東普寧縣宣告暫時失敗。 周恩來因為病情嚴重,先是躺在擔架上轉移到中共南塘區委書記黃秀文家裡隱蔽下來,嗣後由聶榮臻等掩護到香港治療疾病。 一向戎裝在身的北伐名將葉挺,不得不在一片散亂的撤離中,忍痛告別生死與共的官兵,潛回到澳門的家中。 時在閩西的朱德和陳毅等率領由葉挺獨立團到二十五師再到紅四軍延擴下來的部隊,經轉戰贛南信豐、大庾、湘南、桂東、汝城和粵北仁化、韶關等地,並於1928年初發動湘南五縣的“年關暴動”,之後到毛澤東開創的井岡山革命根據地,與秋收起義部隊勝利會師。 不甘心失敗而發誓要“捲土重來”的賀龍,經香港赴上海,然後輾轉回到湖南,重新拉起一支革命武裝,開闢了湘鄂西革命根據地。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八·一”南昌起義雖然失敗了,但她在無產階級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征程中,不失為昂揚的序曲,而隨著主旋律的擴充套件,雄壯澎湃的將愈發激情四射,聲震環宇。 廣東雖然是國民黨的大本營,但也是共產黨開展革命鬥爭的策源地。 距“八·一”南昌起義四個月後的廣州,時任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和廣東省委書記的張太雷,根據“中央”的佈置,準備在廣州和廣東各地發動武裝暴動,並且於12月7日召開省委常委會議,決定12月13日在廣州舉行起義。 兩個月前回到澳門家中的葉挺,雖然與愛妻李秀文及幼子福龍團聚,盡情享受夫妻恩愛與天倫之樂,但他每日都覺得有一塊沉重的塊壘如鯁在喉。他感到胸悶極了,又沮喪極了!因為,他畢竟不是一個“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安即慰之輩,也不是一個被失敗嚇破了膽的苟生者,而是一個馳騁疆場戎馬倥傯的戰將,是一個胸懷報國之志的革命家。 民主革命的先驅孫中山領導的大革命猝然夭折,共產黨發動的“八·一”南昌起義又被國民黨反革命勢力扼殺,難道北伐先烈的生命就白白犧牲了?民主革命就如此給斷送了?災難深重的中國莫非就這樣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人民大眾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葉挺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詰問,與其說是在問天問地,莫如說是在嚴厲拷打作為一個革命者應具備的良知和捨我其誰的歷史使命。 不久,葉挺天遂人願地得到廣東黨組織派人專程轉告他的通知,廣州馬上要發動武裝起義,要他隨時準備去廣州,擔任武裝起義的工農紅軍總司令,負責指揮起義戰鬥。 “我什麼時候去廣州?”葉挺聞聽,一雙明亮的眸子似電光石火般一閃,顯示出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急切。 “組織上講,您是被蔣介石通緝的人員,行動要慎之又慎。”來人解釋。 葉挺見他提問的問題沒有得到準確回答,語速突然加快,嗓門也隨之提高了幾度:“我是問我出發的具體時間?” 來人見葉挺一副渴望立刻投入到武裝起義中的神態,不禁敬佩地向他一笑:“您去廣州的具體時間還沒有確定,領導上講,考慮到您的人身安全,出發時間不宜過早。” 葉挺見再問也只是知道個籠統的時間概念,便進一步說:“回去向起義領導同志講,既然安排我擔任工農紅軍總司令,我必須儘快瞭解領導對這次起義的整體戰略意圖,以便及時拿出一個指揮實施方案。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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