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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臣之禮。天子見貴妃不樂李白,遂不召他內宴,亦不留宿殿中。李白情知被高力士中傷,天子存疏遠之意,屢次告辭求去,天子不允。乃益縱酒自廢,與賀知章、李適之、汝陽王璡、崔宗之、蘇晉、張旭、焦遂為酒友,時人呼為";飲中八仙”。卻說玄宗天子,心下實是愛重李白,只為宮中不甚相得,所以疏了些兒。見李白屢次乞歸,無心戀闕,乃向李白道:“卿雅志高蹈,許卿暫還,不日再來相召。但卿有大功於朕,豈可白手還山?卿有所需,朕當一一給與。”李白奏道:“臣一無所需,但得杖頭有錢,日沾一醉足矣。”天子乃賜金牌一面,牌上御書:“賴賜李白為天下無憂學士,逍遙落托秀才。逢坊吃酒,遇庫支錢。府給千貫,縣給五百貫。文武官員軍民人等,有失敬者,以違詔論。”又賜黃金千兩,錦袍玉帶,金鞍龍馬,從者二十人。白叩頭謝恩,天子又賜金花二朵,御酒三杯,於駕前上馬出朝。百官俱給假,攜酒送行,自長安街直接到十里長亭,樽罍不絕。只有楊太師、高太尉二人懷恨不送。內中惟賀內翰等酒友七人,直送至百里之外,流連三日而別。李白集中有《還山別金門知己詩》,略雲:
恭承丹鳳詔,欻起煙蘿中。
一朝去金馬,飄落成飛蓬。
閒來東武吟,曲盡情未終。
書此謝知己,扁舟尋釣翁。
李白錦衣紗帽,上馬登程,一路只稱錦衣公子。果然逢坊飲酒,遇庫支錢。不一日,回至錦州,與許氏夫人相見。官府聞李學士回家,都來拜賀,無日不醉。日往月來,不覺半載。
一日,白對許氏說,要出外遊玩山水,打扮做秀才模樣,身邊戴了御賜金牌,帶一個小僕,騎一健驢,任意而行。府縣酒資,照牌供給。忽一日,行到華陰界上,聽得人言華陽縣知縣貪財害民。李白生計,要去治地。來到縣前,令小僕退去,獨自倒騎著驢子,於縣門首連打三回。那知縣在廳上取問公事,觀見了,連聲:“可惡、可惡!怎敢調戲父母官!”速令公吏人等,拿至廳前取問。李白微微詐醉,連問不答。知縣令獄卒押入牢中,待他酒醒,著他好生供狀,來日決斷。獄卒將李白領入牢中,見了獄官,掀髯長笑。獄官道:“想此人是風顛的?”李白道:“也不風,也不顛。”獄官道:“既不風顛,好生供狀。你是何人?為何此騎驢搪突縣主?”李白道:“要我供狀,取紙筆來。”獄卒將紙筆置於案上,李白扯獄官在一邊,說道:“讓開一步待我寫。”獄官笑道:“且看這瘋漢寫出甚麼來。”李白寫道:
供狀錦州人,姓李單名白。弱冠廣文章,揮毫神鬼泣。長安列八仙,竹溪稱六逸,曾草嚇蠻書,聲名播絕域。玉輦每趨陪,金鑾為寢室。啜羹御手調,流涎御袍拭。高太尉脫靴,楊太師磨墨。天子殿前尚容乘馬行,華陰縣裡不許我騎驢入?請驗金牌,便知來歷。
寫畢,遞與獄官看了,獄官唬得魂驚魄散,低頭下拜,道:“學士老爺,可憐小人蒙官發遣,身不由己,萬望海涵赦罪!”李白道:“不干你事,只要你對知縣說,我奉金牌聖旨而來,所得何罪,拘我在此?”獄官拜謝了,即忙將供狀呈與知縣,並述有金牌聖旨。知縣此時如小兒初聞霹靂,無孔可鑽,只得同獄官到牢中,參見李學士,叩頭哀告道:“小官有眼不識泰山,一時冒犯,乞賜憐憫!”在職諸官聞知此事,都來拜求,請學士到廳上正面坐下,眾官庭參已畢。李白取出金牌,與眾官看,牌上寫道:“學士所到,文武官員軍民人等,有不敬者,以違詔論。”汝等當得何罪?”眾官看罷聖旨,一齊低頭禮拜:“我等都該萬死。”李白見眾官苦苦哀求,笑道:“你等受國家爵祿,如何又去貪財害民?如若改過前非,方免汝罪。”眾官聽說,人人拱手,個個遵依,不敢再犯。就在廳上大排筵宴,管待學士飲酒三日方散。自是知縣洗心滌慮,遂為良牧。此事聞於他郡,都猜道朝廷差李學士出外,私行觀風考政,無不化貪為廉、化殘為善。
李白遍歷趙、魏、燕、晉、齊、梁、吳、楚,無不流連山水,極詩酒之趣。後因安祿山反叛,明皇車駕幸蜀,誅國忠於軍中,縊貴妃於佛寺。白避亂隱於廬山。永王璘時為東南節度使,陰有乘機自立之志。聞白大才,強逼下山,欲授偽職。李白不從,拘留於幕府。未幾,肅宗即位於靈武,拜郭子儀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克復兩京。有人告永王璘謀叛,肅宗即遣子儀移兵討之。永王兵敗,李白方得脫身,逃至潯陽江口,被守江把總擒拿,把做叛黨,解到郭元帥軍前。子儀見是李學士,即喝退軍士,親解其縛,置於上位,納頭便拜,道:“昔日長安東市,若非恩人相救,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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