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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是世間萬物的共相………即物質性和共性相統一的東西。哲學家羅素所謂:“共相是那種能為許多特殊的東西所分享的、並且是具有這樣一些特性的東西。”第二個〃道〃字在這裡是作動詞用,是說明的意思。
老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萬物演化時所遵循的基本法則可以體察說明,但因為一切事物都是處在變化之中,所以對於事物的絕對認識是不可能的,故而你體察到說明了的東西,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永恆真理。名,可用來表明事物,但因事物永無休止的變化,所以它也並非是這種事物永遠確切的表明。
【漫談】老子對萬物都是處於變化狀態的學說類似於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最有名的見解:〃你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因為新的水在不斷地流過你的身旁〃。〃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也都同意赫拉克利特曾經的教導:〃一切東西都在變化著〃〃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固定地存在〃。
【漫談】老子對〃道〃的論斷深刻地揭示了辯證法的實質:對辯證法來說,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絕對的、神聖的東西,除永恆變化著、永恆運動著的物質及其運動和變化所依據的規律外,其他理論都只是暫時的、相對的、近似的接近真理,人們對於各個發展階段具體過程的認識只具有相對的真理性。雨果說:科學向前推進,也就不斷地把自己勾銷。馬克思說:永恆的自然規律也愈來愈變成歷史規律。物理學家陳政道也認為,量子力學中一條很重要的〃測不準原理〃,與老子所謂的〃道可道,非常道〃就頗有相合之處。
【漫談】〃道可道,非常道〃涉及到很重要的原則問題,那就是對真理的認識。古今中外有兩種錯誤傾向,與歷代學者曲解老子思想而偏向的兩個極端非常相似:其一是強調〃常道〃與〃道之可道〃對立,從而否定“所道之道”的可知性和價值性;其二是將〃常道〃與〃所道之道〃混而為一,把“所道之道”當成絕對真理。
第一種傾向,代表人物主要是在古代。其用〃常道〃排斥〃道的可道〃,因而步入了真理的虛無主義和懷疑主義。例如莊子的泯是非之說:認為〃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認為最高的認識境界就是無是無非,最高的精神境界是逍遙,是追求精神上的絕對自由(很多人把老子和莊子混為一談,並稱為老莊之學,這種混同應該說是不正確的。因為他們之間有著重要的分岐,這種分岐就是:老子認為,〃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為無為,則無不治〃,這話實質上是肯定了存有有意義之為,那就是順應客觀自然、不與事物自性必然相爭之為;而莊子則認為〃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這話其依違兩可的實質是不承認存有任何有意義之可。故而老子是遵循道以致用;莊子是任由自然以逍遙)。再例如古代西方哲人蘇格拉底的懷疑主義,其武斷地肯定了認知的不可能性:〃未來的一切都還無從把握〃,〃沒有人知道,也永遠不可能有人知道〃。蘇格拉底承認自己是無知的辯論者,他的真正的意思是說沒有最終的知識,而只有對知識的追求,理念作為真理的知識是無法最終地把握的,人的智慧沒什麼價值或全無價值。從而他實質上是否定了道的可道性和可知性。這些哲學上的虛無主義和懷疑主義提供不出任何積極的東西(哪怕是在純知識的領域內)來代替它,故而只能權作為庸人的一種安慰,因為它證明了愚昧無知的人和有名的學者似乎是等同的智慧。所以,這種認識傾向必將使他們步入自我心理麻醉和對客觀事物完全聽之任之的境地。
第二種傾向,主要表現於現代。由於科學的進步,宗教信仰的淡化,封建迷信的破除,工具理性萬能的狂熱,使我們又趨向了另一個極端。誤認為我們掌握的知識,認識的理論,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絕對真理;把“所道之道”等同於了“常道”。以致於實際上已形成了一種新的可謂是〃現代科學與類科學迷信〃。這種〃現代科學與類科學迷信〃,是指對一些科學知識和對一些由科學知識偏面引伸而致曲理論的絕對信仰。例如,十七世紀,歐洲人認為牛頓已經完全總結了自然界的規律,這個錯誤的判斷害得大哲學家康德竟然也把牛頓的絕對時空概念當作先天知識論的前提之一!幸虧實驗科學的發展迅速,實驗物理的現象很快就顯露出牛頓古典力學理論的侷限。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出現,立刻明顯地證明牛頓的理論只是相對論的特殊情況而已。人類對自然的認識只能是逐漸的。可以認識、可以表達的理論都不可能是絕對真理,它都只能是近似的解釋而已。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不例外,擴充套件相對論的統一磁場正是物理研究的主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