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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位
時非常踴躍,即位後非常膽怯,這都為富貴所誤。維翰叩頭苦諫道:“賊烽
雖盛,勢不能久,請少待數日,不可輕動!”晉主乃止,但促各軍分頭進剿。
白奉進至滑州,與符彥饒分營駐紮。軍士有乘夜掠奪,由奉進遣兵出捕,
共得五人,三人系奉進部下,二人系彥饒部下,奉進盡令斬首,然後通知彥
饒。彥饒以奉進不先關白,很覺不平,奉進乃率數騎至彥饒營,婉言謝過。
彥饒道:“軍中各有部分,公奈何取滑州軍士,擅加誅戮!難道不分主客麼?”
奉進也不禁怒起,便勃然答道:“軍士犯法,例當受誅,僕與公同為大臣,
何分彼此!況僕已引咎謝公,公尚不肯解怒,莫非欲與延光同反麼?”語亦
太激。說著,拂衣竟去。彥饒並不挽留,由他自去。偏帳下甲士大噪,持刀
突出,竟殺奉進。所有奉進從騎,倉皇逃脫,且走且呼。諸軍各擐甲操兵,
喧噪不休。左廂都指揮使馬萬,禁遏不住,意欲從亂。巧遇右廂都指揮使盧
順密,率兵出營,厲聲語萬道:“符公擅殺白公,必與魏州通謀,我等家屬,
盡在大梁,奈何不思報國,反欲助亂,自求滅族呢?今日當共擒符公送天子,
立大功,軍士從命有賞,違命即誅,何必再疑!”萬嘿然不答。部下且還有
數人,呼躍而出,被順密麾動親軍,捕戮數人,餘眾才不敢動。萬亦只好依
了順密,與都虞侯方太等,共攻牙城,一鼓即拔,擒住彥饒,令方太解送大
梁,詔賜自盡。即授馬萬為滑州節度使,盧順密為果州團練使,方太為趙州
刺史。
楊光遠為滑州變亂,急自白皋至滑城。士卒欲推光遠為主,光遠叱道:
“天子豈汝等販弄物!晉陽乞降,出自窮蹙,今又欲改圖,乃真是反賤了!”
士卒始不敢再言。及抵滑城,已是風平浪靜,重見太平。乃奏請滑州平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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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歸功盧順密。
晉主因三鎮迭叛,不免驚惶,遂向劉知遠問計。知遠道:“陛下前在晉
陽,糧不能支五日,尚成大業,今中原已定,內擁勁兵,外結強鄰,難道尚
怕這鼠輩麼?願下撫將相以恩,臣等馭士卒以威,恩威並著,京邑自安,本
根深固,枝葉自不致傷殘了!”確是至論。晉主轉憂為喜,委知遠整飭禁軍。
知遠嚴申科禁,用法無私,有軍士盜紙錢一袱,事發被擒,知遠即令處死。
左右因罪犯輕微,代求赦宥。知遠道:“國法論心不論跡,我誅彼情,豈計
價值呢!”由是眾皆畏服,全城安堵。
及得楊光遠奏報,覆命光遠為魏府行營都招討使,兼知行府事。調昭義
節度使高行周為河南尹,兼東都留守,授杜重威昭義節度使,充侍衛馬軍都
指揮使,命侯益為河陽節度使。且因重威方在討逆,盧順密平亂有功,先調
順密為昭義留後,令重威、侯益與光遠進軍討賊。光遠驅眾至六明鎮,正值
魏州叛將馮暉、孫銳等,渡河前來,當即掩他不備,橫擊中流。暉與銳不能
抵當,大敗走還,眾多溺死。重威、侯益乘勝至汜水,遇張從賓眾萬餘人,
迎頭痛擊,俘斬殆盡。從賓慌忙西走,乘馬渡河,竟致溺死。黨與張延播、
張繼祚、婁繼英等,統被擒住,送至閾下。那時還有何幸,當然身首分離,
妻孥駢戮了。兩鎮既平,範延光知事不濟,歸罪孫銳,把他族誅。因貽書楊
光遠,乞他代奏闕廷,情願待罪。正是:
失勢覆成搖尾犬,乞憐再作磕頭蟲。
楊光遠代為奏聞,能否邀晉主允准,容待下回敘明。
俚語有云:風吹牆頭草,東吹東倒,西吹西倒。觀五代時之將吏,正與
俚諺相符。從珂得勢,則歸從珂,從珂失勢,即降敬瑭,是而欲國家治安,
百年不亂,其可得乎!但從珂弒鄂王,殺孔妃,及其四子,篡逆不道,隱於
天誅,其舉室自焚宜也!非不幸也!敬瑭入洛,雖未能迎立從益,昌言仗義,
但奉養王淑妃,仍封從益以公爵,不忘故主,猶為可取。範延光為唐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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