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賁同系洪進姓。直趨敬瑭前,
正辭詰責道:“公系明宗愛婿,與國家義同休慼,今日主憂臣辱,理應相恤,
況天子蒙塵播越,所恃惟公,今公乃誤聽邪言,不代設法,直欲趨附逆賊,
賣我天子呢!”說至此,守榮即拔出佩刀,欲刺敬瑭。忠義可嘉,惜太莽撞。
敬瑭連忙倒退,部將陳暉,即上前救護敬瑭,拔劍與守榮交鬥。約有三五個
回合,敬瑭牙將指揮使劉知遠,遽引兵入驛,接應陳暉。暉膽力愈奮,格去
守榮手中刀,把他一劍劈死,洪進料不能支,也即自刎。知遠見兩人已死,
索性指揮部兵,趨至從厚面前,將從厚隨騎數十人,殺得一個不留。從厚已
嚇做一團,不敢發聲,那知遠卻麾兵出驛,擁了敬瑭,竟馳往洛陽去了。不
殺從厚,還算是留些餘地。看官!你想此時的唐主從厚,弄得形單影隻,舉
目無親,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只好流落驛中,任人發落。衛州刺史王弘贄,
全不過問,直至廢立令下,乃遣使迎入從厚,使居州廨。明知從厚難保,因
特視為奇貨。一住數日,無人問候,惟磁州刺史宋令詢,遣使存問起居。從
厚但對使流淚,未敢多言。皇帝失勢,一至於此,後人亦何苦欲做皇帝。既
而洛陽遣到一使,入見弘贄,向贄下拜,這人非別,就是弘贄子巒,曾充殿
前宿衛。贄問他來意,他即與贄附耳數語。贄頻頻點首,便備了鴆酒,引巒
往見從厚。從厚識是王巒,便詢都中訊息,巒不發一語,即進酒勸飲。從厚
顧問弘贄道:“這是何意?”弘贄道:“殿下已封鄂王,朝廷遣巒進酒,想
是為殿下餞行呢。”從厚知非真言,未肯遽飲,弘贄父子,屢勸不允,巒竟
性起,取過束帛,硬將從厚勒斃,年止二十一歲。
從厚妃孔氏,即孔循女。尚居宮中,生子四人,俱屬幼稚。自王巒弒主
還報,從珂遣人語孔妃道:“重吉等何在?汝等尚想全生麼?”孔妃顧看四
子,只是悲號。不到一時,復有人持刀進來,隨手亂斫,可憐妃與四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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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畢命。從厚只殺一重吉,卻要六人抵命,如此兇橫,寧能久存!磁州刺史
宋令詢,聞故主遇害,慟哭半日,自縊而亡。從厚之死,尚有宋令詢死節,
後來從珂自焚,無一死事忠臣,是從珂且有愧多矣。從珂即改應順元年為清
泰元年,大赦天下,惟不赦康義誠、藥彥稠。義誠伏誅,並且夷族,此舉差
快人意。餘如萇從簡、王景戡等,一律釋免。葬明宗於徽陵,並從榮、重吉
遺棺,及故主從厚遺骸,俱埋葬徽陵域中。從厚墓土,才及數尺,不封不樹,
令人悲嘆。至後晉石敬瑭登基,乃追諡從厚為閔帝,可見從珂殘忍,且過敬
瑭,怪不得他在位三年,葬身火窟哩。莫謂天道無知。
從珂下詔犒軍,見府庫已經空虛,乃令有司遍括民財。敲剝了好幾日,
也止得二萬緡。從珂大怒,硬行科派,否則繫獄,於是獄囚累累,貧民多赴
井自盡,或投繯自經。軍士卻遊行市肆,俱有驕色。市人從旁聚詬道:“汝
等但知為主立功,反令我等鞭胸杖背,出財為賞,自問良心,能無愧天地否?”
軍士聞言,橫加毆逐,甚至血肉紛飛,積屍道旁,人民無從呼籲。犒軍費尚
屬不敷,再蒐括內藏舊物,及諸道貢獻,極至太后太妃,亦取出器物簪珥,
充作犒賞,還不過二十萬緡。當從珂出發鳳翔時,曾下令軍中,謂入洛後當
賞人百絡,至是估計,非五十萬緡不可,偏僅得二十萬緡,不及半數。從珂
未免懷憂。
適李專美夜值禁中,遂召入與語道:“卿素有才名,獨不能為我設謀,
籌足軍賞麼?”專美拜謝道:“臣本駑劣,材不稱職,但軍賞不足,與臣無
咎。自長興以來,屢次行賞,反養成一班驕卒。財帛有限,慾望無窮,陛下
適乘此隙,故能得國。臣愚以為國家存亡,不在厚賞,要當修法度,立紀綱,
保養元氣,若不改前車覆轍,恐徒困百姓,存亡尚未可知呢!今財力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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