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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著流星雨的眷顧。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了守候一場流星雨而徹底不眠地吹著寒風,我蜷縮在厚厚的棉襖裡,我的鼻子凍得幾乎無法呼吸,可是我仍然堅持著,即使明天會病倒了,今天也要堅持著,因為我想等到流星,我便可以許一個願望,一個和他有關的願望。
可是流星雨終究是沒有等到,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依然沒有親眼目睹過一場流星雨,哪怕一顆一閃而過的流星。我仍然不知道流星的樣子,我也仍然無法證實對著流星許願是否真的如傳說中的那般靈驗。
我帶著失望透頂的心情離開了天台,因為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天已經快亮起來了,流星一定不會再出現了。我想這真是一個糟糕的生日,沒有他的祝福,沒有等到流星雨,自己還差點凍感冒。我蜷縮在床上,極度疲倦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的電話一次又一次地響起,“生日快樂”的祝福一次又一次地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從來不曾在意的生日,從來不曾被人想起的生日,竟然在這一年收到了很多的祝福,全是好朋友,我有些意外。二十三歲的生日,我收到了一生中最多的祝福。
中篇 5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沒有他的電話,我固執地相信他不會忘記,因為每一年的生日,他都記得比我自己還清晰。一想到這裡,我便開始覺得有些委屈,雖然我收到了那麼多份祝福,可是這一年的生日沒有了他的祝福,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覺得快樂和幸福。
電話又響了,打斷了我的沉思,很意外的竟然是我和他共同認識的一個朋友,我們不算很熟悉,不過是知道彼此電話,平時也沒有單獨聯絡過。
那位朋友並不知道我生日,所以很自然地不是送來祝福。她只是向我打聽一個電臺的點歌熱線,而那個電臺竟然是我天天傍晚六點準時收聽的電臺。那個習慣我已經堅持了近兩年,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他知道。
我好奇地問她為何突然想知道這個電臺,而且為何突然想到問我。她說是他想要在今天為一個朋友點一首歌,可是他在外地,不方便查那個熱線電話,便打電話向她打聽,因為他覺得既然都是年輕人,應該多少知道一點那方面的資訊,可是她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只好打電話來問我,想著我以前曾經提過我經常收聽一些電臺的節目。
在那一刻,我想我已經明白了,我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電臺的熱線電話報給了她,她連聲謝著掛了電話。在那一刻,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知道他不會忘記我的生日,他只是想在這一年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為我祝福,我真的知道他不會忘記。
雖然他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過來,可是我已經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心裡已經不再委屈,我知道他是一定要給我一份祝福的,只要我耐心地等待。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因為我守候了一晚那等不到的流星雨,我實在是睏倦得難以睜開眼睛。
深夜的時候,一個電話劃破了寂靜的房間,我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是他,滿是歉意的他。他說他不該這麼遲才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只是為了一點事情耽誤了,他卻沒有說他費盡心思找了好多人尋找一個電臺的熱線電話。
我們像往常一樣聊天,聊著聊著,他竟唱了一句生日快樂歌,我的笑聲在夜空中迴盪著。
我說,我快要以為你忘記了。
他說,傻瓜,我們的生日只相差五天啊,我怎麼會忘了呢,不管過多久,我都記得,因為你是我的小蠍妹妹啊。
我說了聲謝謝,在我的心裡,是想謝謝他的用心,雖然我已經在傍晚收聽電臺節目時知道了該節目並沒有開通點歌的服務,雖然我並沒有收到來自於他的最特別的祝福。
快說,想要什麼禮物?我估計下週便可以回來了。
我已經收到了。我模仿著電臺主持人的腔調說,現在要為一位遠在異鄉的先生送一首歌給一個女孩子,祝她生日快樂。
然後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有很多年沒過生日了,至少再也沒有如那一年一樣去重視過生日了。
他已經遠在另半個地球,在我24歲生日的前夕,他移民到加拿大的多倫多,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送他。我們坐在豐田的麵包車裡,沒有言語。
在機場的大廳,他突然地張開了雙臂問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我愣了愣,然後笑著撲進他的懷抱。我沒去過多倫多,我無法想像那個冰天雪地的國度究竟離我有多遠,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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