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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說什麼?”
愛思本伸著兩隻高跟鞋的腳,這時一縮一頓,把頭一扭道:“話多著啦,就是不能
告訴你。”楊杏園恐怕張達詞有些誤會,笑著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她說好像
在什麼地方會過我。”甄寶前擁著愛爾在對面一張沙發上,正要她教跳舞,便插嘴
道:“這事也許有的,她們常常上華洋飯店,也許你們會過了。”楊杏園道:“除
非如此。但是我又不會跳舞,只不過偶然去一兩回罷了。”又對愛思道:“怎樣就
會把我留在腦筋裡了。”那邊愛爾插嘴笑道:“你這句話問了不要緊,不要氣死張
三爺。”張達詞道:“不相干,我們根本上就沒關係,我還和他倆做媒呢。不信,
你問問他。”說時指著楊杏園道:“你們沒來,我早就介紹過了。”一面說著,一
面將那桌上琴盒開啟,拿著琴和拉弓遞給愛爾。說道:“借光,借光。”愛爾含著
笑,接了琴站著起來。張達詞又對愛思道:“借光,借光。”愛思伸了一個懶腰,
笑道:“今天我一點兒勁都沒有。”張達詞對楊杏園道:“她們兩位,一位拉,一
位舞。真好。可惜她不賞面子,你沒有眼福。”楊杏園也笑著對愛思道:“真不賞
面子嗎?”愛思又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可別見笑。”甄寶蔭在口裡取出雪茄煙,
在桌上玻璃菸缸子上,敲了一敲菸灰,對張達詞道:“怎麼樣,人家一說就行了。
你呢?”張達詞笑道:“我是拉縴的,那又算什麼呢?”說時,那愛爾反扭著左手,
將幾阿零抵在肩上,右手拿著琴弓,便拉了起來。愛思站在屋中間的地毯上,前仰
後合,左搖右擺,合著拍子便舞起來。她跳舞的時候,老是含著微笑,她那雙眼睛,
就像閃電似的,不時的對著楊杏園射來。舞了一會,凡阿零先停了,愛思兩隻手,
牽著裙子角,斜著腰往下一蹲,眼睛對著甄寶蔭張達詞楊杏園三個人一瞟。這一點
兒神情,學外國人學得極像。他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就鼓起掌來。甄寶蔭順手將
牆上電鈴機子,按了一按,聽差走了進來,垂手排腳站在他面前。甄寶蔭道:“你
吩咐他們,須備五份點心送上來,越快越好。”聽差的答應了幾個“是”,倒退了
兩步,然後才出去了。一會工夫,這飯店裡的茶房,捧著一隻托盤進來。就在桌上
擺了兩碟牛乳點心,斟上五杯咖啡。大家便圍著桌子坐下來喝咖啡吃點心。
楊杏園因為甄寶蔭雖然年紀極輕,卻是特派的官僚,認為非我道中人,所以和
他談話,總存著三分不屑的意思。甄寶蔭那樣放浪形骸,在這裡抽菸狎妓,正是高
興的時候,見楊杏園淡淡的神情,他以為初次見面的緣故,卻也沒有注意。這時大
家坐著喝咖啡,不免要找些話說,便對楊杏園道:“楊先生公事很忙嗎?鼎老人很
好,在他那裡辦事比別處好。”楊杏園聽他這話,莫名其妙,張達詞在那邊,卻目
視楊杏園。楊杏園想起剛才他介紹時候的話,心裡有幾分明白,便隨話答應,含糊
著過去。甄寶蔭又道:“我還是在胡總長家裡,和他同過一回席。”張達詞知道楊
杏園最怕談官場應酬,便把話扯開,笑道:“這一些闊人,都喜歡旦角,不知有什
麼緣故?胡春航在常小霞那裡報效的數目,真是可觀。第二要算陳伯儒了,和牛蕭
心兄妹,沒有一天不在一處混。”甄寶蔭道:“那還罷了。還有沒有下海的票友,
也和小旦一樣,陪著大老玩,這是何若?”張達詞道:“你說的是沈子圍嗎?難怪
呢,他這一向忽然闊起來了。”甄寶蔭道:“闊不闊,我是不知道。聽說新認識了
一個吉林朋友,借了好幾千塊錢,給他制行頭。加上還有個財政界章華松做他的靠
山,吃喝是不焦的了。”楊杏園道:“這人也是世家子弟,何至於弄到這步田地?
我想這話也不盡然。”張達詞道:“我們以忠厚待人,當然不相信。不過他住在北
京吃喝嫖賭穿,一月整千洋錢的花銷,是哪裡來的,卻很可研究呢。”楊杏園道:
“他住在什麼地方?”張達詞道:“正離你那兒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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