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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預備一點什麼菜?”朱鸞笙將選單子接過來,翻了一翻,還沒有說要什麼菜呢,
程元貞進來了,便對朱鸞笙道:“晚上沒事嗎?”朱鸞笙道:“沒事。”程元貞道:
“你不必要菜了。回頭咱們出去吃一點東西,一塊兒聽戲去。”說時,將那選單子
一把接了過來,順手遞給茶房道:“拿去罷,我們不吃你們旅館裡的飯。”茶房笑
道:“程小姐,您又攔住我們的生意。”程元貞道:“不吃你們的飯,給你們省些
米,讓你們多掙幾個錢,那還不好嗎?”茶房道:“您是明白人,還有什麼不知道
的。咱們的飯不算錢,那是一個幌子,全靠在菜上沾客人一點光呢。”程元貞笑道:
“你倒肯說老實話,你們當茶房的,管那些個呢,多給你們幾個錢小費就得了。去
罷,別囉嗦了。”茶房笑著出去,將房門隨手帶著掩上。朱鸞笙道:“北京的旅館
吃飯不包菜,這個毛病很大,住一塊錢的房間,恐怕倒要吃上兩塊錢的菜。”程元
貞道:“菜果然好吃,那也罷了,可是又不大好。”朱鸞笙道:“住旅館的人,和
住飯店的,又有分別。住飯店的人,多半原是住在北京的。住旅館的不然,都是京
外來的遠客。出門的人,哪裡過得許多講究,在旅館裡隨便吃飽了就算了。”程元
貞道:“你這話很有理,但是我們住旅館,卻是當飯店一樣住,當然可以過些講究
了。我請你去吃頓河南館子,回頭一塊兒去聽戲。春明舞臺,我們已經定了一個包
廂。”朱鸞笙暗想,她請客必定有那兩個男子漢在內。雖然清自清,濁自濁,不怕
什麼,究竟瓜田李下,要受些嫌疑。便道:“你為什麼這樣客氣?我倒不敢當。過
一天大家有空再說罷。”程元貞聽她的口氣,早知道她的用意。便道:“那兩位客,
一位是童秀夫,一位是秦士狂,都是很文明的人,我介紹你會一會,他們一定很客
氣的。”朱鸞笙不肯自認是頑固分子,又不願意和這種人來往,便道:“不是那樣。
因為我和人家初次見面,似乎……”自己說到這裡,也不知道怎樣措詞好,急忙之
中,找不到一句話,來替代“似乎不便”四個字,只說“似乎什麼呢”。程元貞道:
“是我請,又不是讓他二位請,你有什麼不能去哩?他二位不是和你一樣,都是我
請的客嗎?”朱鸞笙一想,一個人住在旅館裡怪悶的,跟著出去混個半夜也好,自
己這個時候,正是找朋友的日子,也不要太拂了人家的盛情,便道:“好罷,我陪
你吃餐飯,戲我倒是不要看。”她一答應,程元貞立刻逼著到隔壁屋子裡去坐,介
紹之下,那童秀夫有程元貞一層關係,不過如此。秦士狂卻對朱鸞笙十分客氣。談
了一會兒,先是到飯館於裡去吃飯。吃過飯之後,卻由秦士狂會了賬,朱鸞笙一見,
讓位生客會了賬,心裡未免不安,那秦士狂更又進一步,還要她去聽戲。程元貞道:
“我們反正包了一個廂的,你不去,我們不少花錢,你去,我們也不多花錢,你又
何必不去呢。”秦士狂道:對了,況且這時候回旅館會枯坐,也沒意思,除非嫌我
們粗魯,我們就不敢勉強。”朱鸞笙笑道:“這話太客氣,我只好奉陪了。”於是
乎他們一路又去看戲。
這是大家第一次集會,那童秀夫雖然對程元貞說說笑笑,程元貞還是躲躲閃閃。
到了次日,就不很大忌諱,當著朱鸞笙的面,放著膽子又鬧又笑。好在那秦士狂,
知道朱鸞笙的來歷,不敢象童秀夫一樣放肆,不過極力的藉著緣故來接近。一日之
間,他就到這春風旅館來了五六回。朱鸞笙又不是呆子,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論
起外表來,這秦士狂西裝革履,不見得討厭。不過他用對付程元貞的手腕,來對付
自己,這是不能預設的。心想若要自己尊重自己,惟有早早的跳出是非固,搬出這
旅館去。這樣一想,心裡就沒有了主張,算來算去,只有趙姨太太是個好人,她或
者還能替我想點法子。雖然自己借了袁媽二百塊錢,是趙姨太太作保的,但是日期
已久,料她已墊著還了。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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