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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寫著女子改造會會長,北京學生同盟會幹事,愛社總幹事,各團體聯合會交際
員,婦女週刊社編輯,旅京贛省青年會幹事,水災急賑會會員。還有幾行名目,號
房也來不及看,心想她多少有點來頭,我且替她上去回一聲。便請厲白在接待室裡
坐著稍等一等,自己便拿了片子,直送到總長室裡去。
龐總長接過名片一看,把眉毛皺了一皺。搖搖頭,噗哧的一聲又笑了。便吩咐
茶房,對面屋於秘書室裡,把舒九成秘書請了過來。舒九成來了,龐愛山將片子遞
給他,笑著說道:“這個女學生真是荒謬絕倫。她並沒有經過人介紹,前次曾找到
我家裡去過一次,見面之後,她就找我要差事。我說:‘我那裡並沒有女職員,這
卻是無法安置,你們年輕,還是安心讀書罷。’她卻老師長,老師短,叫個不了。
伸手難打笑臉人,叫得我實在沒法申斥她。只好說:‘你暫時回去罷,若是少學費
使,我可以替你想點法子。’她才走了。以後她就常常來找我,麻煩透了。”舒九
成道:“總長怎麼是她的老師?”龐愛山笑道:“我哪裡有這樣的學生!只因那華
國大學,我也是個董事,她就硬派我是她的老師了。這回來,大概又是來找差事。
你可以去見她,看她說些什麼。”
舒九成答應著去了,便在會客廳裡等著,吩咐茶房請厲白。厲白來了,遙遙的
看見舒九成,兩腳並立,兩手交叉在胸面前,放出嬌滴滴的聲音,口裡叫著老師,
便彎著腰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等到走進來一看,並不是總長,方才覺得剛才過於冒
失,不覺臉上一紅。舒九成便用手指著椅子道:“請坐!請坐!”厲白坐下,先問
道:“你先生貴姓?”舒九成道:“姓舒。”厲白道:“鄙人有點事,要見龐老師,
請舒先生代達一聲。”舒九成道:“總長事情很忙,沒有工夫見客,女士有什麼話,
兄弟可以轉達。”厲白道:“這個我是知道的。”說到這裡微微露出一點笑容。又
說道:“我和總長有師生之誼,不應該以普通來賓相待,要親自接見才是。就是鄙
人錯了,當面教訓一頓,那也不要緊。如今派人出來代見,好像生疏了許多似的。
舒先生以為如何?”舒九成道:“總長實在有事,不能出來。厲先生有什麼話,盡
管告訴鄙人,由鄙人轉達也是一樣的。”厲白聽見他這樣說,這龐總長大概是不能
出來的。便道:“也沒有別事。前幾次會見總長,曾當面依允我,給我一點事做。
現在相隔許多日子,並未看見發表。恐怕總長事多,把這件事忘了,特意來見總長,
懇請栽培。鄙人雖然程度幼稚,不瞞舒先生說,國立私立大學的學生,認得很多。
在學生會里,他們很尊重我的話,關於調停學潮這個問題,我多少可以替總長出點
力。”舒九成道:“厲先生的話,總長也曾和我說過。不過各機關現在都沒有女職
員,我們似乎不好開這個例。”厲白笑道:“舒先生對於世界上女子參政運動這樁
事,未免太不留意了。英國美國,不去說它,就是中國廣東湖南,早有女議員了。
再要說到北京,家父衙門裡就有我一個差事。”舒九成道:“令尊是在哪個機關?”
厲白覺得這話,說得太冒昧了,臉上一紅,很為躊躇。停了一會,低頭看著地下說
道:“不是鄙人親生的父親,是義父衙門裡。”舒九成微微的笑了一笑,說道:
“先生這樣說,我倒想起一樁事來,彷彿在哪個報副張上看見,說中外會議辦事處,
有一個女職員,這女職員就是督辦的幹小姐。難道這幹小姐,就是厲先生嗎?”這
一句話,似乎問得唐突一點,厲白有點難堪了。她的答覆,倒值得研究。看她如何
答覆。便在下回。
第十五回 淪落相逢沾泥同惜絮 纏綿示意解渴暗分柑
卻說舒九成一問之下,厲白竟毫不為難,從從容容答道:“是的。鄙人以為這
種事,並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人的地方。因為他是我的老師,師父原是一樣大,加之
他又是我敬愛的,所以我為表示我的誠意起見,就直截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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