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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二數,
你看怎樣?”陳伯儒道:“諸事都望幫忙,就這樣辦罷。”秦彥禮笑道:“你到底
夠朋友。可是我告訴你一句話,人家都說永定河鬧水災是假的,你可是要製造製造
空氣。不然,這一筆錢財政部也不好意思撥。”陳伯儒道:“這個不值什麼,我有
法子,你放心罷。”
他出得衙門來,回到家裡就叫應聲報館的電話。那邊接話的,正是社長何丕正,
聽說陳伯儒親自叫電話,在電話裡一選連聲的叫總長。陳伯儒道:“我這裡現在有
一段訊息告訴你,可以發表。”何丕正道:“是是!”陳伯儒道:“就是永定河的
水現在還在漲,京裡這兩天雖沒下大雨,上游的雨大得很,若是再下一兩天,這河
堤一定保不住,北京怕要上水了。這段訊息,關係北京秩序很大,新聞界太不注意
了。”何丕正道:“總長說得是,新聞界的人,太缺乏常識了。我一定鋪張一下子,
總長看好不好?”陳伯儒道:“很好,就是這樣辦。”兩方各把電話掛上,何丕正
哪敢怠慢,連忙坐在書桌旁,抽出一張紙來,提筆就寫了“本報特訊”四個字。後
面接上就是新聞,說永定河如何如何的危險,非趕快籌款修堤不可,內長陳伯儒為
了這個事眠不安枕,只是財交兩部,老不撥款,教他也沒有法。新聞做完了,在前
面安了一個題目,寫道:《北京人將不免為魚矣》。題目旁邊,又用許多密圈。做
完了,自己校對了一番,在煙筒裡抽出一根菸捲來抽了幾口,摸著嘴上一撮短鬍子
微笑了一笑,自言自語的道:“我這一段新聞,總打入伯儒的心坎裡去了吧!”將
煙放下,又抽出紅水筆,在上面註明:“排頭一條,刻木戳題。”就放在桌上,預
備晚上發稿去登。
這時,聽差送上一張名片來,何丕正拿過來一看,卻是楊杏園。便道:“請裡
面來坐。”聽差回話出去,一會兒楊杏園進來,何丕正滿臉是笑。說道:“我們在
朋友家裡,會過好幾次面,總是沒有暢談過。”楊杏園道:“這隻怪我太懶,總不
很出來活動。”何丕正道:“兄弟託敝本家劍塵先生的話,一定轉達到了,楊先生
能不能幫一點忙?”楊杏園道:“正為這個事來的。鏡報那邊的事,前天才寫信去
辭的,那邊還沒有答應,這幾天之內,就到貴報,好像厚此而薄彼,有些不便。何
先生的盛意,我是很感激,所以特為過來說明。”何丕正道:“那到不要緊,現在
的編輯,在甲報罵乙報,後來甲報得罪了他,特地跑進乙報去罵甲報,這種事多得
很。況且我們這裡和鏡報,向來沒有什麼糾葛的,便不便,倒說不到。”楊杏園笑
道:“正為事情太多了,辭了那邊的事。若辭了那邊的事,又到這邊來,二五等於
一十,又何必多此一舉哩?”何丕正笑道:“這就叫能者多勞。設若楊先生要休息
幾天,遲一刻兒來,卻是不妨的。”說時,楊杏園一眼看見他桌上墨盒底下,壓著
一張稿子,上面又有紅筆標記,便道:“貴報稿子,預備得真早,這個時候就有了。”
何丕正聽說,就把那張稿子拿起來遞給楊杏園說道:“這條訊息,是陳伯儒親自打
電話告訴我的,很有價值。據他說:他在閣議上一下來,就在國務院裡打電話給我,
那些閣員都說陳伯儒和我的交情太好了,差不多要當我的訪員了。這雖是笑話,報
辦得像我們這樣努力的,實在不多。你先看看我們這段訊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楊杏園接過來看了一遍,原來是永定河夏泛的訊息,便道:“這樣說來,水勢大得
很,但是據老北京說,永定河的水,漲到北京城裡來,卻是沒有的事。這回的水若
是這樣大,不是空前的事嗎?”何丕正將手輕輕在桌上一拍道:“所以哪!我們新
聞界站在社會的前面,不能含糊,應當敦促政府注意。這段訊息,雖是陳伯儒告訴
我的,我不敢視為獨得之秘,楊君儘可以在影報去發表。”楊杏園道:“很好,一
定同樣發表。”何丕正又鄭重的說道:“我認為這事和北京人利害關係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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