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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招呼這裡的夥計,有客來了,說我不在家。把他擋了回去,那就
完了。”說著就喊了一個夥計進來,把這話交代他。夥計望了一望陳國英,答應著
去了。這時,陸無涯把房門一關,笑嘻嘻的對陳國英道:“你等著我要好好的和你
打一槍(口虐)。”這時的陳國英,只好由陸無涯擺佈,就照他的計劃,如法炮製。
等到把卷子謄好,冬日天短,早是燈火滿街了。依著陸無涯,還要留陳國英晚飯,
陳國英道:“天已不早,揀日再來罷。”陸無涯笑道:“你這揀日再來一句話,還
是口頭語,還是真話?要是真話,我才讓你走。”陳國英只得說道:“實在是真話。”
陸無涯聽了這話,也不能再逼,只得叫夥計替她僱了車子,送她回去。臨走的時候,
陳國英紅著臉輕輕的對陸無涯道:“今天的事情,先生要保守秘密的。就是我到先
生這裡來的這句話,也不能告訴人的。”陸無涯笑道:“這是自然的道理,請你放
心得了。”陳國英這才放心回去,一宿無話。
到了次日,陳國英滿想這個問題過去了,誰知不到上午十二點鐘,陸無涯就來
了一封快信,拆開一看,不說字多少,數一數,有十二張八行。劈頭劈腦一句,就
是國英學姊愛鑑。陳國英看了這封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就像小鹿撞鐘一
樣。心想,“這些男子,真惹不得,給他一點顏色,他就要存非分之想。他這封信
有千言萬語,歸總一句話,是要我陪他到公園裡去。照理說,他幫了我這一個大忙,
我不能拒絕他,但是彷彿聽見人說,若是一男一女交朋友,到了同逛公園的程度,
那是很有問題的。難道他也想把這個手段對付我嗎?倘若到了那時候,他真向我開
口,我又怎樣答覆他呢?”陳國英這樣一想,倒弄得沒有了主意,翻來覆去,把十
二張八行,看了好幾遍,心裡還是跳個不了。心想這一封信,要是被同學看見了,
那還了得!想了一想,本打算把它燒了,卻又轉回來一個念頭,這也是平生一樁奇
遇,何不留著做個紀念。便把十二張信紙和一個信封,在一處疊了,放在床上枕頭
邊,墊褥子底下。一個人坐著發了一會呆,好像有個什麼問題,沒有解決似的。心
慌意亂,連午飯也吃不下去。她在這邊芳心撩亂,那邊的陸無涯,更是不堪言狀。
他自從信發出去了,也不知是禍是福,像熱石上的螞蟻一般,在家裡老是起坐不安。
心想:“我這封信,寫得也婉轉,並沒有什麼唐突的地方,像她昨日對於我的態度,
當然不會拒絕的。但是有一層,我是約她在遊藝園裡踏月,這踏月的程度,似乎還
沒有到,她未必肯去吧?況且我信上,友愛的字樣,好像寫的不少,這不太露骨了
嗎?倘若她一翻臉,把信送到報上去公佈起來,那我還能在北京混飯吃嗎?”越想
越覺得這封信寫得太魯莽了,只埋怨自己性急,便橫睡在床上,把信的詞句,從頭
到尾,默想一遍。“還好,大概的意思,都還記得,覺得有幾句話,很能動人,她
未必至於翻臉。又想起她昨日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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