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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圭?”乃復轉南山之上,啟棺一看,屍首已不見了。遂迴歸言與張老,說道如此如此。張老大驚,將所與石頭視之,乃一錠瓜子金也。始悟“元圭”二字,乃是“先生“二字,呂元圭者,即呂先生乎!遂懊恨終日,此卻不在話卜。
卻說廣東博羅、魯城二縣之境,有座山名羅浮山。這一座山,乃三十六洞天中之一洞,名曰耀真天。極是好個勝境。只見層崖插漢,丹壑凝煙,青松翠竹交陰,異果奇花並美。有詩為證。詩曰: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這一座山,盤古初分天地時,只有羅山。浮山者,乃是蓬萊一個別島。為因唐堯之時,洪水九年,把一座蓬萊別島漂漂浮浮,浮至這個所在,依著羅山而止,故此叫做羅浮山。亦有詩為證。詩曰:
二山合體鎮坤元,洪水漂來不計年。
玉洞天寬無客到,石潭雲淨有龍眠。
霜秋錦炫丹崖樹,月夜琴鳴碧澗泉。
我欲凌風登絕頂,一聲鐵笛叫飛仙。
羅浮山既是個福地,內就有個朱明觀。這一所觀也,好清雅。芝房塵淨,丹灶煙凝。洞門常有白雲封,石磴竟無俗客到。純陽子一日遨遊其地,至一小庵中,偶道士他出,獨一小童在。那小童到也乖覺,一見了純陽子,遂向前而揖,說道:“先生來此遊乎?”遂引至一經堂,安頓一個椅子,拂淨塵埃,請純陽子坐下。純陽子問道:“此何寥寥?”小童答道:“莫道寥寥,虛空也。”純陽子深嘉其言,以為這小童有些道氣,講得話分外別些,畢竟其師父是個好人。乃題詩於壁,雲:
丹房有門出不鑰,見個仙童露雙腳。
問伊經堂何寂寥,道是虛空也不著。
聞此語,何欣欣?主翁豈是尋常人。
我來謁見不得見,渴心耿耿生埃塵。
歸去也,波浩渺,路入蓬萊山杳杳。
相思一上石樓時,雪晴海闊千峰曉。
純陽子題畢,那小童獻上一杯茶,道:“先生請茶!”純陽子接過那個杯兒,飲過一杯的茶,暗道:“此童子到也可教。”既而,小童又竊著道士的酒以獻。純陽子見這個小童恁般殷勤,思欲度他。遂舉杯而飲,留其餘,使小童飲之。奈這個小童不該做神仙,乃以其餘酒不潔,推故不飲,說道:“重子從來不飲酒。”純陽子道:“略飲些無妨。”那小童終不肯飲。純陽子無奈,只見那小童兩目內障,純陽子止以所餘之酒噀其目中,那閃障忽然開明。這也是小童們無緣中有緣,不然,有眼是天堂,無眼是地獄。小童復去炊飯,款待純陽子過午。
純陽子乃取出一管仙筆,磨著一塊仙墨,將那尖銳銳的仙筆,濡著香噴噴的仙墨,遂畫著一山於壁,山下作池三口。畫畢,小童又具著飯至,純陽子不食,對小童道:“吾仙人也,汝飲吾酒則仙矣。不飲,命也。然亦當享高壽。”言訖,飛入石壁中隱去。童子驚訝。
及道士歸,童子具告其所由。道士見所題之詩,徹壁內外,乃大驚。既而又觀其所畫之山,見山之下有他三口,乃大悟曰:“山下有三個口,此是個嵓字,乃呂洞賓乎!”不勝懊惱。其後童子果以五百歲而卒。純陽子既遊此處,又不知顯度何方,且看下面分解。
第九回 獻美人畫並泛管 活已死魚並吹笛
卻說純陽子一日遊洛中,有陳公名執中者,素行頗善,純陽子欲度之。時陳公建第宅東都,落成之日,親朋紛然與賀。或有賀以詩者。詩曰:
甲第連雲峻,山川拱把中。
文章華似藻,制度茂於松。
地勝風雲壯,門高駟馬容。
熊羆頻入夢,生子有人龍。
又有賀以聯者,聯雲:
室成全眾美,天時地利人事;地勝毓三榮,狀元榜眼探花。
時親朋賀畢,陳公列席以待。俄有一襤褸道人至,即純陽子也。陳公問道:“子來何為?”道人道:“我有仙樂一部,欲奏之以侑華席。”眾親朋皆道:“既如此,請先生奏來。”道人就腰間出一軸小畫,掛於壁上,其畫繪有美女十二人,各執樂器。道人以雲板敲動,呼曰:“眾女娘請下!”只見那畫中的美人群然而動,遂魚貫而下。下盡,畫中止是一幅白紙。
只見那些女娘,兩執幡前導,一抱琴,一操瑟,一把笛,一舉笙,一握蕭,一擁箏,一引琵琶,一執箜篌,一持羯鼓,一攜拍板,皆玉肌花貌,麗態嬌音,頂七寶冠,衣六銖衣,金珂玉佩,轉動珊然。鼻上各有一粒黃玉如黍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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