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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偉把《西平商報》朝地板上一扔,“我也在看。爸要罵我,就讓他罵吧。這張報紙,是為小市民們辦的,五六年沒發一篇社論性文章,沒立場,沒觀點,剩下的只是媚俗。翻翻這個城市的歷史,改朝換代這裡都沒發生過血戰,敵軍還遠在北面秦嶺腳下,這邊就開始商量投降書該怎麼寫了。”
陸小藝笑了起來,“你這張嘴呀,可真損。媽叫我了,不說了。”
陸承偉放下聽筒,出了一會兒神。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會用這些語言描繪這座城市。一般都說愛屋及烏,是不是也可以說厭烏及屋呢?他搞不清楚。
陸承志代表部黨組飛到西平,過問天宇事件時,全國已有八個城市十九家商場,向天宇發了最後通牒。王傳志得知陸承志要來,決定對商場作出讓步,然後住進了醫院。
天宇集團對於罷賣事件已經採取了斷然措施,核心人物王傳志又因過度勞累住了院,陸承志也不好在這件事上過多指責天宇。畢竟政企已經分開,作為政府主管部門的官員,不便對企業經營指手劃腳了。可是,對於天宇違規做莊炒自己的股票,陸承志不能不說。王傳志知道誰也不敢把這樣一件事公佈於眾,實話實說道:“收購陸川實業,做得有點急,考慮不夠周到。發現這個問題後,又急於把它轉讓出去,就做了這件事。事先,我也徵求過承偉等專家們的意見,他們都認為可以做。誰知道做莊炒股風險太大了,結果是越陷越深。說句不該說的話,以前沒有涉足這個領域,經驗欠缺,很多上市公司在這方面,比我們做得好。我也知道這麼做違反政策。天宇股份上市五年,我們一直做得中規中矩。這一次是病急亂投醫,主要責任應該由我來負。陸部長,別人反映說炒一股套了天宇四五億資金,不夠準確。承偉幫我們做的那段時間,我們至少賺了8000萬。按昨天的市值,我們被套住4。2億,實際上只有不到3。4億元。當然,這個數字也夠大了。如果部裡要求我們馬上撤出來,最終可能要淨損失兩個億。我們商量的意見是:按兵不動,等待大牛市出現。所幸今天天宇的形勢還不錯,20億純利潤的目標,基本上可以達到。這3億多,不會對天宇帶來災難性影響。這筆學費交得太多,教訓是沉痛的。我願意接受組織的任何處分。”
話說到這一步,陸承志也不好發作了。因為牽扯資金量太大,陸承志不便表達個人意見,只對王傳志說,讓他們等候部黨組的處理意見。
到紅太陽集團看看,陸承志心裡更加沉重。當天晚上,西平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大月亮,陸承志給史天雄打了電話,約史天雄到錦江公園見面。
兩人穿過銀杏林,倚著防護欄,看著沿江的都市夜景,久久沒有說話。陸承志簡單說了天宇的事情,長嘆一聲,沉痛地說:“天雄,這筆賬只能記到陸家頭上。承偉要把陸家送上歷史的審判臺了。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史天雄道:“大哥,你這麼說也太誇大承偉的作用了。我認為,是承偉的介入,導致了天宇集團深層矛盾的暴露。承偉做這件事,不違法違紀。從前沒有出現陸承偉,紅太陽不是也從輝煌走向了困境嗎?分配問題日益尖銳,經濟大躍進思維陰魂不散,這才是最深層的原因。這些問題不解決,其它辦法都治不了本。”
陸承志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伸手朝亮如銀河的錦江一指道:“你知道改造西平的錦江河防花了多少錢嗎?”
史天雄道:“聽燕市長說,花了110個億,以後準備再投入幾十個億。”
陸承志又道:“像去年那種降雨量,百年不遇,不提前修這個工程,你說可能造成多大損失?”
史天雄道:“難以估量。”
陸承志再問:“私營業主,即便是富到我們那個好弟弟陸承偉的程度,有能力修建這麼大一個工程嗎?”
史天雄怔怔地看看陸承志,說道:“大哥,有什麼話,請直說吧。”
陸承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爸爸,我,還有部黨組的主要成員,一直挺關心你這個下崗幹部。你在成為大資本家的道路上,雖然暫時遇到一些困難,但這些困難已經無法阻擋你成為一個富人了。可喜可賀呀。”
史天雄說道:“大哥,你不是在諷刺我吧?”
陸承志冷笑道:“我怎麼敢諷刺你?十年後,你史天雄就是風光無限的私營商業鉅子了,我現在不巴結,怎麼能行?十年前,我還是司長的時候,我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求我辦一件小事,我沒幫他辦,這十年,他連我家的門都沒登過。這教訓多沉痛!聽承業說,最近他又一次請你去紅太陽,當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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