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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也不會想到三年後再見時她已經有了個兩歲大的兒子。更富有戲劇性的是,她還是個寡婦,婆婆是個相當難纏的女人。
柯建中,嚴幼微的初戀情人,曾被她拋棄後來在她與自己離婚後還是娶了她的男人,命真的有點太短了。
他陪著嚴幼微離開警局,指著早已停在那裡的一輛捷豹:“上車吧,我送你。”頓了頓又補上一句,“這次就別再拒絕了。”
嚴幼微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加上膝蓋疼得厲害,二話不說就上了那輛車。她摟著陽陽在後排眯了會兒眼,很快就睡了過去。曾子牧在前排默默開車,偶爾透過後視鏡看見這母子二人的睡顏,心裡不由有了點想法。
如果他當初不那麼堅持,也許現在他們早就有了個比陽陽更大的孩子了。儘管妻子心裡愛的人不是自己,至少能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在外人看來也是幸福快樂的三口之家。
車子開到嚴幼微家樓下的時候,對方正好睜開眼睛。曾子牧以為她會打個呵欠揉揉眼睛什麼的,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利落地開啟車門抱起孩子就走了下來,快得讓人想出手都來不及。
曾子牧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從座位裡拿了嚴幼微的包給她。對方接過後說了聲謝謝,又說改天要請他吃飯,然後就抱著孩子上樓去了。
她離開的背影利索而挺拔,抱著個孩子絲毫不見柔弱,很顯然是練出來了。曾子牧一時間有些恍神,想起從前那個外向又有些調皮的嚴幼微,少女時代嘰嘰喳喳有些呆的姑娘,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是一位成熟的母親了。她似乎沒變,五官和三年前沒差多少,但她又像變了許多,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靠別人的女人。她現在也成了一個可以讓別人依靠的人了。
曾子牧轉身上車,關上車門的時候想起了嚴幼微剛才的客套話。說要請他吃飯,卻連電話都沒交換,很顯然那真的只是一句客套話罷了。曾子牧甩甩頭,把嚴幼微和陽陽甩出了大腦,一踩油門就離開了小區。
嚴幼微抱著孩子一口氣上了四樓,站在門口掏鑰匙的時候終於覺得累了。於是她直接敲門,幾下之後就有人上來開門。嚴母一見到女兒和外孫,焦急的神情總算緩和了下來。她一把接過孩子,吩咐女兒道:“趕緊去洗個臉,還沒吃飯吧?”
“沒。”
嚴母剛想抱陽陽回房,一眼瞅見女兒的膝蓋:“你這膝蓋怎麼回事兒?今天到底出什麼事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說清楚,害我跟你爸在家裡乾著急。”
嚴父拿著報紙捏著老花鏡走了出來,往客廳的單人沙發一坐,還是年輕時當幹部的那副模樣。他也跟老婆一起數落女兒:“下了班這麼晚才回家,你帶陽陽去哪了?”
在兩人的圍追逼問下,嚴幼微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她略過了曾子牧幫忙追車的事情,只說是攔計程車追的。婆婆撒潑耍賴的事情也輕描淡寫帶了過去。但就是這樣,也聽得嚴母連連拍胸口:“怎麼會出這種事情?你這婆婆從前就不省心,那時你還跟建中談戀愛呢。算了算了,從前的事情咱們不提,她這回又是怎麼了,你是孩子的媽媽呀,她怎麼能這麼做呢?”
“你去跟她說,想把陽陽帶回柯家是絕對不可能的。我雖然退下來了,認識的老朋友還有幾個。她再這麼胡鬧,回頭我……”
“好了爸,我已經解決了。”嚴幼微有點怕她爸這種打官腔的架勢。就算他沒退休從前在機關裡職務也不高,就一普通的機關幹部,能有什麼能量。
再說柯家也不全是糊塗人,至少她那個公公還不錯。有他看著婆婆,想來以後不會再出大問題了。
嚴母抱著陽陽往房間走,邊走邊嘮叨:“唉,這叫什麼事兒啊。建中突然去了誰心裡都不好受,可再不好受也不能拿孩子撒氣啊。孩子總得跟著媽過才是,沒的說你人還在就要把孩子放爺爺奶奶家養的道理。孩子已經沒有爸了,還能連媽都沒了嗎?這幾天還是我去接孩子吧,我早點去,守在幼兒園門口,看她還敢把孩子偷了去不成。”
嚴幼微也不接她的話茬,徑自回房洗漱去了。她進浴室泡了個澡,又處理了膝蓋上的傷口,然後出來匆匆扒了幾口飯就上床睡覺了。明天要上班,她還得強打起精神去掙錢。曾經的豪門兒媳婦一旦離了那個家就什麼都不是了,吃的用的全得靠自己掙回來。
但這樣其實也不錯,至少活得心安理得,不必像從前那樣總得把心提在半空中。人人都說嫁豪門好,可內裡真正的苦與樂,只有嫁過的人才知道。
她頭一沾枕頭就開始打呵欠,可偏偏怎麼努力都睡不著。三年不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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