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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話。”

陳亦舟苦笑，一攤手：“方醫生，你看，這兩個女人多庸俗。唉，這是C城女人的劣根性，骨子裡個個都是母老虎，改都沒法改。所以，這裡耙耳朵特別多。不過，方醫生高階知識分子，肯定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她眨眨眼：“其實，我完全贊同陳姐的意見。”

母女兩人都哈哈大笑，麗坤也大笑。

真的，她喜歡陳姐。

她特別特別喜歡這麼世俗的一家人。

腦殘父母會把孩子教育得腦殘，但是，她敢肯定，陳姐絕不會把小靈教育成腦殘。

那是一種身臨其境的幸福，也是她從小就一直渴望並且羨慕的那種簡單的幸福。

那一晚，月色特別淒寒。

在家門口停下，很友好的跟陳亦舟作別。他早已明白二人只能做朋友，所以一直非常客氣。方麗坤由衷感謝他，但是，話未出口，他搶了先：“方醫生，這次真是要多謝你給我帶來的巨大商機。我姐夫也很有興趣，小靈也增長了見識，我姐一直叮囑我必須謝謝你。”

她笑起來。

真的，她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度急劇上升。

他已經告辭，卻又轉身：“方醫生，如果我按照我老姐提議的方案行事，你會不會再給我機會？”

她不笑了，非常慎重：“如果是六年前，我保證接受。”

“現在呢？”

“老陳，現在我感謝你還能拿我當朋友。”

他苦笑，但是並未繼續追問，非常灑脫地說了再見。

月色很快被遮掩，天空飄飄灑灑地一場雪落下來。方麗坤走到窗邊看著陽臺上那些依舊生機勃勃的常青植物，忽然想起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她默然坐在躺椅上，想起陳姐講的那個“人流”的故事。手悄然按在腹部，時隔多年，竟然也會察覺隱隱疼痛。

男人們認為不就是一個小手術嗎？成千上萬的女人都做得你自然也做得。因為做的人多了，所以，男人們以為那就是被蚊子叮一下的事情而已。也因此，好多渣男連對此付費都認為吃了大虧，認為不應該。

第642章　喬之君的婚禮11

可是，你不知道各種冰冷的器械伸到你身體裡把某一部分絞碎了，慢慢掏出來的那種痛苦……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假裝自己早就忘記了那一幕，可是，沒法，忘不掉的。

當年情況危急，失血過多，那孩子已經快六個月了，根本不是什麼人流，而是屬於引產的程度了。醫生說不能全麻，所以選擇了半麻，巨大的疼痛讓她全程清醒，清楚地知道那器械伸進去，如何活生生地將已經成型的孩子絞碎了，一點點地掏出來……

這一幕，永生難忘。

也因此懼怕曲存姿——懼怕他當年是為了掃清道路刻意要自己的性命。

就算他後來解釋了，她也明白那是姜月明下的毒手，可是，本質不會改變——這種恐懼不會改變。在既定悲劇已經發生之後，一切事後的懺悔對當事人來說，都是無濟於事。

你殺了一個人，可是，無論你怎樣痛哭流涕，悔恨終身，但是，那個人永遠永遠也沒法因為你的悔恨重新活過來。

也不是沒想過重新原諒曲存姿，重新開始，重新接受——但是，直到今天，直到已經明白他真誠的懺悔，可是，她還是沒法徹徹底底，毫無芥蒂地愛上他。

那需要時間。

這時間到底多久，她也不知道。

那巨大的痛苦已經烙印在腦海裡，永遠揮之不去。這也形成巨大的心理陰影，那麼多年，她懼怕懷孕，懼怕生孩子，懼怕真正為人母親……別的女人提起結婚生子就喜氣洋洋，可是，她一直害怕。她就算深愛喬之的時候，也總是對這點心存疑慮。

可是，喬之，他一直包容這一點。

一直。

因為小時候的成長經歷，因為一直不被人愛，因為膽怯懦弱，所以在曲宅的時候，任人踐踏，習以為常，從來不知道受了欺負可以起來反抗爭鬥，哪怕是採取暴力方式；

可是，喬之用行動告訴她，原來，一個女人也可以被人這樣疼愛呵護。

自從遇到他之後，她的生活和命運才徹徹底底改變，那可怕的痛苦也才被強行埋葬。

喬之，便是陳姐口中那種“好男人”的典範——除了姜月明這件事，他真的從來從來沒有半點對不起她方麗坤。

瑞典之行，每一天都被鮮花和掌聲包圍，每一天都是閃光燈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