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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發呆,想著剛才程娘子的問話,自己只說是小時候和家裡住過的雜耍藝人學過點舞樂,也不知道能不能敷衍過去,以程娘子那樣的人,恐怕不是好糊弄的。這事倒提醒了玉華,不管是這舞樂,還是自己認字善於辯證的事兒,恐怕都要有個預備,只怕還有人會起疑。
玉華正想到這裡,房門卻呯一聲被人用力推開了,只見四娘一個人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眼睛四下一轉,見玉華房裡沒人,便幾步走到玉華跟前,瞪著玉華,猶疑了片刻,便咬了咬牙說道:“五娘,把上次母親賞給你的鐲子,借給我戴戴吧。”
見玉華瞪大眼睛不吭氣,並沒有發火的樣子,四娘信心大增,頗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那鐲子你戴著太大了,放著也是白放著,借給我戴戴又如何,自家姐妹,你不會如此小氣吧。”
見她如此自說自話,玉華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卻反倒露出一絲害怕來,四娘見了,更踏上一步逼問道:“怎麼,你不借嗎?”,頗有點不如願就要對玉華做點什麼的意思。
玉華眼珠一轉,便起身來到後窗下紅木梳妝檯前,從最裡面的小屜裡拿出紅綢包著的翡翠鐲子,低著頭遞給了四娘,四娘接過來小心的開啟,在見到那隻水頭極好的翠鐲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心裡僅存的一點顧慮也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瞪了玉華一眼,兇巴巴的說道:“我就藉著戴一陣子,到時候就還給你,你不準和別人說,聽到了嗎?”
見玉華只輕輕嗯了一聲,便沒其他反應了,四娘很是滿意,將鐲子包好揣進懷裡,便笑眼眯眯的離去了。
☆、第24章 黑白
明日就是月末了,是沁芳閣的小娘子們要去給顧氏請安的日子,成天呆在沁芳閣這一小方天地裡,幾個小娘子早有些煩悶了,想到明天就可以出去走走,都難免有點興奮,連徐娘子所教授的錯綜複雜的勳貴族系,似乎都沒那麼晦澀難背了,唯有六娘,此時正一個人面衝牆躺在床上,眉頭緊鎖,眼睛也紅腫不堪,顯然剛剛大哭過一場。
從上次被禁足起,六娘就沒出過房門,她身子其實早就好了,可一想到若康復就要被罰跪、打手板,頓時喪失了勇氣,上次聽伺候她的王婆子講起如今小娘子們的課業輕鬆了很多,她已經氣的在房裡大發了一通脾氣,只不過王婆子她們幾個是既不生氣,也不害怕,都只當沒看到的樣子,讓她連火都無處可發。
她本來想著明日就可以去和母親請安,正好乘機解了自己的困局,也許和母親及元娘姐姐好好撒個嬌、求個情,不但自己不會再受罰,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懲處一下幾個惡僕呢,六娘想著母親和姐姐對自己流露出的和藹與喜歡,更多了幾分自信,誰知道剛才外面走廊上亂哄哄的,說是針線房裡來送小娘子們明日裡穿的衣裳,卻一直也沒人到自己這裡來,她連忙叫了王婆子來問,王婆子便一臉恭敬的說:因知道她病著,夫人憐惜,就免了她去正院請安。
六娘哪裡會肯,又是一頓大鬧,砸了好幾個杯盤,王婆子也不勸她,只讓她房裡的小丫鬟看著別讓她傷了自己,自己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齊嬤嬤便撩簾進來了,六娘正在床上將枕頭被褥往地上胡亂拋,一見到齊嬤嬤黑黢黢的一張臉,手頓時僵在了半空,半響才身子一軟滾進了床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齊嬤嬤只站在屏風前打量了一下房裡的情形,先命兩個丫鬟把東西收拾了,又冷冷的說道:“我看六娘身子已經頗為強健,若是六娘覺得自己大好了,便讓人告知我一聲,先於正堂罰跪兩個時辰,再受戒尺十五下,便可繼續學業了。”
六娘正在被褥中翻滾的身子頓時一僵,她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瞪著齊嬤嬤說道:“怎麼。。。怎麼又變成兩個時辰了,怎麼又變成十五戒尺了。。。你,你,你這個。。。。。。”
“呵呵,六娘若還想加罰,便只管繼續口出惡言吧。”
六娘一聽這話,本能的閉緊了嘴巴,她眼睜睜的看著齊嬤嬤轉身離去,並沒再敢多說一個字,等聽到門砰一下被合上的聲音,才倒回床上,雙眼無神的瞪著床頂的粉帳發愣。
待到晚上幾個小娘子各自在房裡用了晚膳,突然有人來通知她們去樓下正廳,玉華正在看曲譜,聽了這話,便仰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阿蠻,阿蠻猶豫了片刻,便微不可見的衝玉華點了點頭,玉華便起身讓阿蠻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是否齊整,然後由她扶著下樓了。
從那次草藥一事後,玉華從未和阿蠻多說過一句話,倒是阿蠻見了玉華總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玉華見她走路利索了許多,知道她的凍瘡應該是好了不少。今日她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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