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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聽就抓住了關鍵,卓王嫡長子李紀多年後死而復生,不急著回府,卻先去找了太子,縱有千種理由,也難免不叫人多想,畢竟卓王府如今的小主子是隻有九歲的嫡次子李綸,一旦到了歲數,以聖上對卓王的情誼,那必是要封嗣王的,等到將來太子登基,一個親王也必是囊中之物,可如今這個李紀回來了,那這一切的一切按理都當屬於他的,兄弟兩人又非一母所生,如今卓王府又正是繼王妃顧氏當家;這卓王府的形式頓時微妙起來。
昨日在永嘉坊裡乍一聽到此事時,崔澤觀可遠不如王氏敏銳,並未想太多,還只當是一樁奇聞異事在聽,後來看著堂兄和幾個幕僚神色凝重,又聽了各人隱晦的言語,才慢慢悟出這背後的種種,崔澤觀現在尤其想和王氏再多聊聊此事,昨日裡,他隱隱覺得堂兄的態度有些過於凝重了,後來堂兄打發他先走,卻留了三四個心腹幕僚秉燭密談,讓他越發覺得有些疑惑,卻又理不出個頭緒。
“堂兄對永興坊的事情,好像很是在意。。。。。。”崔澤觀故作隨意的嘟囔了一句。
王氏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可謂是被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
她依稀知道卓王雖故去多年,但于軍中餘威猶存,而如今隨著四皇子逐年長大,太子與娘娘的關係也日漸微妙起來,這軍中勢力誰都不敢小窺,原本這卓王府可是與永嘉坊關係極好的,這李紀一回來,這水豈不被徹底攪渾了。
王氏猶疑良久,卻沒把心中所思所想都如實說與丈夫,畢竟如此禁忌的話題,並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該隨便議論的,更何況堂兄既然都不與老爺談及這些,自然有他的顧慮,王氏心中對自己丈夫的能力那是心知肚明的;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更好些。
且不說王氏如何三言兩語把這話糊弄了過去,那永嘉坊的正院北房裡,安國郡公崔澤厚也正在與夫人顧氏說到此事,他本是要到書房小憩一會兒的,見顧氏特意等他,便過來了。
顧氏遣了下人出去,自己親自給崔澤厚按壓著酸脹的肩膀,輕聲說道:“郡公爺,妾身還有些不明白,雖這李紀回來的十分蹊蹺,難道現在還能再追究當年的事情不成,六年過去了,誰還能再翻出天去,如今最壞不過就是將卓王府交回於他手中,我那妹子不仍還是他的嫡母,他一個年級輕輕的嗣王,何足懼哉?”
原來這卓王繼王妃顧氏,正是顧氏的堂妹,兩人一貫交好,兩府關係也十分密切,這李紀莫名死而復生,顧氏一來是關切堂妹,二來自然知道此事對自己府上與娘娘都頗有些干係,但見崔澤厚竟備夜挑燈與幕僚商談此事,便有些擔心起來。
崔澤厚微微動了動頭,示意顧氏幫他鬆鬆頭皮,顧氏連忙上下輕輕抓捏起來,手法十分嫻熟,崔澤厚閉眼休息了半響,才緩緩說道:“此事倒也不是怕別的,只是擔心,於卓王府一事上,君心難測啊。。。。。。”
顧氏一愣,心想當今聖上想的都是皇后娘娘所想的,頒的旨意都是郡公爺您親手寫的,還何談什麼君心難測呢?崔澤厚似乎讀懂了顧氏的沉默,又說道:“聖上的性子很少為何事執拗,這卓王便為其一,時間過去的長久了,六年前的事情很多人便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聖上,那是一時一刻也沒忘記過的。。。。。。”
顧氏被崔澤厚說的心頭一震,彷彿有些鮮明的畫面從已有些褪色記憶中跳了出來一般,弱冠之年的卓王,竟然領軍擊退了進犯北疆的薛延陀大軍,班師回朝之時,朱雀門下,那身姿如天神般的小將,銀盔紅纓、長刀赤馬,突然抬眼緩緩環顧四方,如刀刻般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卻不知看迷了長安城內多少小娘子的眼和心,她顧氏姐妹,一個嫁進崔家,一個嫁入卓王府,至今仍被奉為傳奇,實在是分不出來誰更幸運些,可當時自己的心裡,是否也曾偷偷的羨慕過堂妹幾分呢?
崔澤厚自然不知道顧氏心中所想,仍繼續說道:“當年卓王戰死後,雖其部下感其恩勇而大敗拉赤羽的回鶻大軍,一舉奪回了蔚州與定州,可那日聖上在接到邸報時,卻毫無一絲欣喜之意,當下便吐血暈厥了,如今這心悸的毛病,也都是那時留下的根,這李紀,又是在卓王入葬後沒幾天就走失的,偏偏還都傳說在他屍身邊找到了胡人慣用的彎箭頭,聖上心裡這根刺,可是扎的極深的,這李紀今後在聖上心中的分量,恐怕是難以估量啊。。。。。。”
話說到這裡,顧氏便也大概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心裡突然想起那個傳言,便追問道:“都說是太子送他回府的;可是真的?”。
見崔澤厚點頭,顧氏心裡便有些紛亂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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