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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湊到了李濟民的身邊;嬉皮笑臉的拍拍太子哥哥的胳膊肩膀;那表情說不出是同情還是羨慕,那李紀也上來湊熱鬧,一熊掌拍在了背上,把李濟民打的是一個趔趄,一貫儒雅的李濟民難得的紅了臉,不過腳下也是忍不住向紫雲樓的方向默默移動了幾步。
紫雲樓那邊,在派人去取鞭子的時候,車縣主又麻煩崔夫人在樓下花圃裡擺上了兩排火燭,一共有十支,每支之間隔著大約三四尺的距離,此時眾人已經回過味來,都興奮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也顧不上什麼禮儀規矩,除了夫人奶奶們還有些矜持的留在了樓上觀看,小娘子們都三三兩兩的往那樓下去了,尤其是那年紀還小的,個個嘴巴都要咧到了腦後,玉華和四娘她們自然也是一樣,此時紫雲樓裡亂哄哄的,她們也顧不得招呼什麼客人,兩人擠在一處嘰嘰咕咕的等著看熱鬧。
火燭擺好了,扎著紅纓的金蟒長鞭也被取了過來,此時那車縣主已經立在了那花圃中央,兩隻廣袖被纏了纏紮在腕上,她右手握著那蟒鞭,左手掐腰,背身挺的筆直,越發顯得她身形高挑健美,於燭火燈光輝映之下,那金蜜色臉蛋上一雙鳳眼顧盼生輝,她手腕突然輕輕往上一翻,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動作屏住了呼吸。
啪的一聲脆響,劃破了夜空,玉華壓根沒看清那蟒鞭是如何遊走的,離她們最近的一支火燭已經被打滅了,場上只靜了一瞬間,便嗡的一聲鬧了起來,可還沒等眾人有機會多作驚歎,啪啪啪啪啪的連著幾下,十支火燭已然被盡數擊滅了,玉華只聽到周圍一陣齊齊的吸氣之聲,而後便是轟然叫好的聲音,玉華自己也是忍不住忘形驚叫的拼命拍掌。
對面仙霞閣上,李濟民被堂兄弟們團團圍著,雖強忍著做出一副矜持鎮定的面孔,但一雙眼睛卻定定的看著對面,再也挪不開了。李紀在那群小鬼頭後面幾步遠的地方,抱手看著堂兄的傻樣不由撇嘴一笑,腦中卻突然想起了在定州初次見到那車芷蘭的情形。
那時城頭上兵士們的遺骸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府門下十口薄皮棺材一字排開放在那裡,他來找李司馬商議定州佈防的事情,卻碰到那李司馬正與一清瘦少年在說話,待李司馬介紹了,李紀才知道,那少年就是車鎮將身後僅留的血脈,他的嫡女車芷蘭,不管李紀這人如何冷情冷麵,知道了這車芷蘭的身份,還是不由心中一震,默默的留意起來。
車芷蘭原是來和李司馬商量自己家人後事的,那李司馬與車鎮將兩人情同手足,卻於好友戰死城頭前痛罵他是懦夫膿包,此時心中的羞愧與內疚折磨的他心身憔悴,而那車芷蘭除了臉色蒼白外,神色可說是鎮定如常,在安置父兄的屍身前,她卻先是再三勸慰著那李司馬,說是自己父親留在定州守城,而李司馬出兵援救蔚州,本就是當天當時唯一正確的選擇,她自己父兄叔父上陣前便已經是做好了戰死城頭的準備,這定州乃是祖父為之拋灑熱血而守護之地,能戰死於斯,也是車家人心甘情願的。
之後幾次碰到男裝的車芷蘭,她也總是這樣波瀾不驚的態度,唯有在父兄們出殯的那天,才默默流了一路的眼淚,要說小衛將軍他們,本來也只是想借著車家一事為由頭,於那朝廷上好好鬧上一場,省的軍中武將常年被那些文官酸儒們壓著一頭,後來也是實在有感於這車家孤女的不凡,才會想起帶著她一起回了長安城,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安置妥當了才放心。
如今因自己的神來一筆,卻讓這車芷蘭一夜間成了當今的太子妃,李紀本來是個從來不言後悔的人,此時站在這裡,心頭卻也不免突然有些迷惑,若是沒有三哥的事情,若是沒有自己在背後的謀劃,也不知道這車芷蘭會是過成個什麼樣子呢?
李紀正在凝思出神之間,卻突然感到身旁有一道眼光投來,他側身一看,卻是那仍安坐於席上的安國郡公崔澤厚,李紀便轉過身笑著衝他一拱手,崔澤厚也是微笑著點頭示意,兩人就這樣遙遙打了個招呼。
因這車縣主中途突然*辣的來了這麼一手,這秋桂宴的後面卻突然變的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原本還要撫琴作詩的元娘等人,都不約而同的好像徹底遺忘了此事,而那車縣主仍是之前那樣正襟危坐著,臉上也不見有任何得意之色,雖也有性子活潑的小娘子蠢蠢欲動的想要上前與她攀談,但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並沒敢真正行動,一時這桌上,倒比剛才更加的冷清了。
倒是那對面仙霞閣上,推杯換盞的卻比往日更加熱鬧了,尤其是宗室裡的小爺們所坐的二樓,有幾個還指手畫腳的當場比劃了起來,那安親王嫡次子家的庶長子李剛本也正與幾個相熟的堂兄弟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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