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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氣,指望著玉娘趕緊把太太請到王家塘去,他也好放下這樁心事,這麼兩頭跑,一面監工一邊監夫,腿都跑細了。
玉娘進了屋裡也不知道怎麼同秀娘開口,她來來回回坐臥不寧,幾回想要說話,又覺得思量得不細,直話直說秀娘免不得要生一場悶氣,可又沒別的法子,把她往王家塘引。
玉娘這個模樣秀娘又怎麼瞧不出來,她眼著玉娘回來好幾次,添個燈油拿了油燈出去的,添完了卻忘了拿回來,一日裡連著出幾回這樣的錯,招了杏葉過來:“玉娘這是怎的了?”
杏葉捂了嘴兒笑,她卻是瞧著玉娘出門的,還看見她同算盤兩個頭挨頭的說悄悄話兒,在江州王四郎同秀娘還沒回家前,家裡的各項事體便是算盤跟玉娘兩個商量著辦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算盤如今正當年,玉娘也還是花信期,這兩個門前院後站的多了,宅子裡頭的丫頭婆子早就傳這兩個要在一處,做夫妻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雖年紀上頭差著些,可男人家一長開便瞧不出來了,算盤在外頭風吹日曬,還是玉娘生得嫩相些,瞧著頂多只差二三歲,再猜不著竟差了五歲這樣多。
如今世道待女人不似程朱學說盛行的時候,全因著當今龍椅上坐著的皇帝,一站穩了腳跟,就把寡母給嫁了,嫁的還是蕭太貴妃年輕時在宮外就有了情誼的男子。
為了這個雪花一樣的奏章往皇帝案前飛,他辦事的時候是明君,到這上頭竟一句也不的別人的,有那相守的便守,不想守的便嫁,初嫁已是由了父母,再嫁便由自身,若是夫家不許孃家阻攔,還能去擊鼓告官。
玉娘雖是寡婦身份,可她是當家主母拐了彎的親戚,算盤不過是個下人,有的丫頭還嘆玉娘不該低就尋個管事,是以杏葉瞧見這兩個在說話,把問選單子的事嚥進肚裡,等玉娘進來,卻似三魂少了六魄,杏娘更是覺著這兩個有事,秀娘一問,便笑了起來。
“這是怎麼的,不許弄鬼。”秀娘見杏葉一笑,本來沒往這處想的,也不由得往那上頭思量了,自說著還笑,笑了一回又道:“不能吧,也沒見他們在一處呀。”秀娘還想著算盤跟玉娘兩個剛來家時的模樣,再一想算盤如今的年紀,招手把杏葉叫到跟前:“你說的可是真的?”
杏葉點點頭:“可不,宅子裡哪個不說,這事兒便也只有太太還不知。”
玉娘若真跟算盤兩個情投意合,秀娘自然沒什麼好攔的,原來她倒是想把玉娘說給帳房錢先生的,他那個渾家到底沒能捱過冬天,留下一雙兒女撒手去了。
玉娘是個心正的,待孩子又好,錢先生做帳房一年到頭銀錢紅包不少拿,人也是個老實頭,嫁給他也算是生活有靠,有她在錢先生也不敢欺負玉娘,倒是一門好親事,只差一年後看他們兩個對不對得上眼,秀娘才打起這個主意,不意玉娘竟自己捉了對。
“那她今兒這樣,可是算……可是王管事說了甚?”
杏葉搖搖頭:“我只瞧見玉娘姐姐臉色不好,隔得遠不曾聽見,也不知道說了甚。”杏葉其實還是知道些訊息的,那些外院裡的小廝,如今沒有一道院門隔著,跟裡頭侍候的丫頭們走得近了,杏葉幾個倒是常常能聽見他們聚在一處說話的。
算盤在城裡只是個二管事,可在鄉下人眼裡卻是體面人,配給他總比配個莊稼漢要強,好幾家本家親戚都盯住了他,他正年少又有為,還是個沒娶親的,好些個跟他拉關係的,為著就是把女兒說給他。
杏葉瞧見秀娘皺了眉頭苦思,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彷彿聽見來安來福兩個說起過,小王管事如今可是香餑餑呢。”這兩個說的更粗俗些,甚個狗熊舔蜜的俱都說了出來。
秀娘一聽眉毛擰得更深,莫不是算盤見了外頭的姑娘家,便想跟玉娘了斷?玉孃的出身是叫人詬病,可算盤同她好時便是知道她的身世的,如今看準了別個再來把她拋下,就是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玉娘看護蓉姐兒這麼多回,秀娘嘴上不說,心裡也記著她的好,一巴掌拍了桌子:“混帳。”這一氣便想著要幫玉娘作主,可憐她連這個都說不口,也不定往肚裡嚥了多少苦水。
她叫了杏葉收拾東西,欲帶了玉娘跟幾個丫頭小廝一起往王家塘去,杏葉剛在裡頭收拾東西,玉娘聽見動靜一問,真如意外之喜,急急跟在秀娘身後,眉頭也開了,那吊著的一口氣兒也鬆了。
秀娘一見更覺得確有其事,把杏葉叫到跟前:“往後再有這事一概不許瞞我,結連理枝我不成,可卻還能作得主。”
杏葉高應一聲,腳不沾地的往外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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