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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一聽這話眉毛都揚了起來,伸手拍拍她:“你瞧,這才幾天功夫,怎的請來的匠人就吃掉這許多錢,定是那個採買的貪墨了去,你便是把錢革掉一半兒,也儘夠吃了。”
秀娘一聽眨了眨眼兒,統共請了三十個工人,拉木頭運石頭打地基俱是力氣活兒,每人每天管著三頓飯食,這樣吃下來已經算是結省的了。
見她還不明白,雪娘急的比起手腳來:“你看看,早上吃個甚的蒸饅頭嘛,給他們喝粥,水多著些,米少些,別拿大米,用小米,吃饅頭要費多少面?大中午怎的還有一個肉菜,還有攤的蛋餅,嘖嘖,再沒有這樣敗家的,夜裡那頓也喝粥,湯水管飽!”
秀娘一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是玉娘也立在秀娘身後乾瞪眼睛,秀娘看見大姑姐這付模樣趕緊解釋:“這都是力氣活計呢,吃得少了幹不動,拖工時也是一樣費錢的。”再說請來的都是王家塘的本姓人家,這樣苛扣還不定怎麼吃人說嘴。
雪娘一巴掌拍了桌子:“我做這個還不知道,石場裡頭乾的是力氣活罷,定準了工期,三頓裡頭給一頓乾的就夠,雪裡紅炒肉加饅頭,有菜有肉有面,儘夠了。”
蓉姐兒正在屋子裡跟大白玩耍,正是午後吃點心的時候,她自進了學詩句沒學到多少,偏這下午一定要吃頓點心倒給養了出來,她聽見雪裡紅炒肉,又聽見饅頭,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抱了大白從屋子裡出來:“娘,我吃饅頭!”
秀娘正急著沒事兒把這話頭茬開呢,一伸手把女兒抱過來:“小饞鬼,那是幹活的人吃的,你不吃蒸花糕了?”
蓉姐兒趕緊搖頭,秀娘自從聽說她愛吃花糕,天天叫廚房裡蒸了給她吃,她放了肚皮能吃五塊,如今一塊都啃不下了,聽見肉饞得直嚷:“包子好麼,鴨肉的包子!”
這吃口怕是改不過來了,江州家裡請得好廚子,自那回曹先生出了一道題,回去便琢磨了怎麼拿花做菜,如今倒能做出一桌子花宴來,可若要問蓉姐兒吃什麼,她十回有八回是蒸芋頭,鴨肉包,再不就是燉豬肉加煨嫩雞,再想不出別個好吃食來。
有蓉姐兒這一茬,雪娘也不再接著話說下去,招手把蓉姐兒抱過去:“來,大姑給你露一手,叫下頭人整治一隻肥鴨,我給你做鴨血湯,鴨油酥餅吃。”
☆、第84章 春深日暖
蓉姐兒把頭點的似小雞啄米,一徑的跟在王雪娘身後,捻了她的衣角往廚房去,王雪娘眉開眼笑,她自家沒有女兒,幾個孩子裡頭她最喜歡的就是蓉姐兒。
直說蓉姐兒說話做事都大氣的很,不似蘿姐兒說話跟蚊子哼哼,這才該是王家人的樣兒,王雪孃的這個脾氣,便是她那幾個姐妹,她也是一個都瞧不上眼的。
廚下殺了一隻鴨,雪娘把油都颳了下來做餅,這隻鴨子肥大的很,光是刮下來的油就有滿滿一碗,全叫雪娘樓炸了出來,又把鴨腸鴨血一道煮,往裡頭多放菜跟豆腐,煮了滿滿一鍋子湯,端上桌來她笑眯眯的:“看,這一鍋子能吃三頓了!”
廚房裡又是動刀切案又是費神炸油,最後端上了桌,鍋裡只有半邊鴨子,就這王雪娘還覺著已經吃得不錯,蓉姐兒碗裡堆滿了豆腐白菜,雪孃的兒子筷子上頭跟長了眼睛似的,一筷筷都夾在肉上。
蓉姐兒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碗,委委屈屈的咬著筷子不動,玉娘手快給她挾起一塊肉,等蓉姐兒捏著筷子費力的啃完,鍋裡連白菜豆腐也不足了。
經過這一回,秀娘算是明白過來,這個大姑姐看著既爽快脾氣又直,像是最好相處的,可有一條,她把錢看得死緊,一文錢恨不得碎成八瓣用。
那個當口把話頭茬過去也只罷了,誰曉得等下一回秀娘給算盤結帳,她一早便來坐鎮,一筆筆一樣樣的問,連某月某日小米多少錢一升都問細了,又定下三十個工人五日要吃多少升小米,點了點數,數出一兩銀子去:“你也別五日來一回了,這些錢儘夠吃上半個月了。”
說得算盤愣在當場,玉娘直衝他使眼色,算盤接著了就往外頭退,還沒到門邊呢,就聽見雪娘在後頭說:“你看,他一句話都無,可見是貪了銀子的。”
把算盤說的一張臉漲的通紅,他到王家這些時候,別說王四郎了,就是秀娘也不曾說過他一句半句,這個出門子的大姑奶奶倒想當家,他氣急了,才要甩了袖子出門,那邊玉娘急急追出來:“小王管事,小王管事留步。”
說著扯了他到門邊,給他塞一個荷包:“這是太太給的,王管事別往心裡去,這大姑奶奶住不久的。”秀孃的意思是忍過去便罷了,這些年好容易回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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