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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掃,蓉姐兒一笑:“哪兒呢,是去歲的舊衣裳了,客隨主便罷了。”
裡頭為著一件衣裳打機鋒,外頭為著一個人差點打出人命官司,門上有個說是楚家大爺的小舅子,往外遊學路經此地,見著辦宴,便來叨擾一回姐姐姐夫。
門上的不知底細,放了進來,那人還真是楚大奶奶的弟弟,卻只是族親,並不是本家,也是知道楚家有財,想著來破些盤纏,跟著那下人走進來,心裡倒有些怯,總過也不過見過族姐一兩回,便套了那小廝的話,問些奶奶如何如何。
這些在村子裡混的閒漢,慣會同人交際,他三言兩語的,倒坐實了小舅子的身份,下人原當是來打秋風的,後頭見他真的拎八樣點心,倒真當他是來走親戚的。
下人哪知就裡,說了兩句對不上號,那族弟一聽氣的打人,一路衝進正堂,嚷嚷道:“倒要問一聲姐夫,把個抬起來的二房叫了大奶奶,卻是想把我姐姐擺在哪兒?”
說著直要見姐姐,說甚個姐姐定然委屈,楚家是欺她孃家離得遠,沒個人撐腰,還放了話:“既是我來了,再沒有白白欺負的道理!”
他不過是個孫家遠枝,在本地都過不得活,賣了一家一當,想往外頭撈些錢過營生去,路過此地想著騙個十兩二十兩的盤纏,再飽吃一頓,如今佔了理,眼見得銀子滾滾來,見了滿堂的賓客,當首還坐著個年輕人,連楚大家都坐在下首,起了意要鬧。
哪家還沒個窮親戚,仗了姓孫往孫家不知打過幾回秋風了,實在是人厭狗憎沒了活路,心裡起了一股子氣,非得往外頭混個樣兒出來,還沒往州府便遇上這回事,趕緊咬一塊肉下來,這事兒便是再往孫家報,也能得些跑腿銀子。
楚家那些個吃不準是不是小舅子上門,楚家大爺倒是見機快,罵道:“哪裡來的醉漢,趕緊叉了出去。”眼睛一刮那個帶人進門的,那人抖了腿動哆嗦,才要上手去拖,那姓孫的本就是無賴,聽見這話,坐在地上抓了一頭一臉的土,哭道:“你們定是將我姐姐整治死了。”
這一句說的楚家大爺眼皮直跳,往徐禮那兒一瞧,見他笑眯眯的,心裡知道不好,要把這話圓過去:“我曾見過妻弟,你哪裡是他的模樣,莫不是混進來偷東西的!”轉身又道:“煩著收押細問,我也好察看家中何處失落了東西。”
前邊鬧成這樣,早有人報到後邊來,蓉姐兒見楚大奶奶臉上變色,同平五換個眼色,到底如何卻不知道,只知道後來楚大奶奶便神思不屬,好幾回黃夫人把話遞過去,她都沒接著。
蓉姐兒也不曾等到宴散,只將將行到一半,她便道:“我乏得很,前頭那鑼震得我頭痛,甘露,去問問爺,甚個時候家去。”
她這裡掛了臉子,楚大奶奶也沒賠罪,徐禮前邊知道說她頭痛了,擱了杯子便退出來,那一堂的人面面相覷,立起來送到門邊,蓉姐兒才進轎子,徐禮回身往叫他們不遠送,這個送字還不曾說出來,就看見白塔上邊,生生跳下一個人來。
長長的白布掛在塔邊的欄杆上,因著徐禮扶了蓉姐兒出來,那班鼓樂俱都停了,此時萬籟俱寂,只聽見一聲慘然長叫,跟斷了線的風箏也似,直落落的墜到地上,徐禮倏地看在眼裡,連蓉姐兒,因著簾子還沒卷下來,也側了臉看見了,嚇的一聲驚叫。
徐禮身子還背轉著,手已經把簾子放下來,聲音裡頭一片寒霜,打眼望了楚大老爺:“往前瞧瞧去。”若是背了人怎麼都好遮掩,卻是當著人,看的沒個百也有十,楚大老爺扯了臉皮:“是之前有丫頭偷盜,想是畏罪,不好汙了縣太爺的眼。”
徐禮拿眼把他上下一掃:“既是偷盜也也該送官,楚家難不成還敢動私刑?”說著抬腳下就往裡頭走,哪一個敢攔他。
一時間人退得乾淨,蓉姐兒掀了簾子,指了來旺:“你趕緊往巡軍鋪屋去,不拘有幾人,一併叫了來。”又指了另一個烏家的轎伕:“你家太太夫人還在,趕緊回去叫人來!”
她嚇得臉色煞白,吊起一口氣,覘筆飛著奔出來指派轎伕先把她抬回縣衙去,蓉姐兒只不肯,坐定了要等,甘露蘭針玉帶碧螺四個,哪一個也不敢離了她,又是拿披風出來給她裹上,又是給她抱手爐子,端陽已是熱天了,卻怕她吃這一嚇驚了風。
烏家來人最快,再接著才是巡軍鋪屋,穿了差服的人一來,楚家便門戶大開,不一時徐禮也出來了,這回面色大為不同,連著烏家石家的少爺老爺也一併跟了出來。
楚大老爺臉色灰敗,還只咬了牙,持著笑:“縣老爺是青天,只管查便是,這事兒六年多了,鎮上沒一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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