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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得一圈,也無非是些尋常點心,她早就定好了食單子,叫點心師傅做金乳酥做了十八盒,給每家送去,一盒只得四隻,說是宮中細點,賜下去嚐個鮮。
到得正日,院子裡頭大變模樣,拿大座屏隔出花園子來,栽得花木果樹,開得滿院錦繡,院子雖不大,處處都是精心佈置,蓉姐兒是主位,兩邊一溜排開,一案上坐兩人,都派一個丫頭侍候。
插了香火供了鮮果,便是酒也有七八種名目,因是花宴,酒也是花酒,細澆的茉莉花骨朵酒,打苞野菊花兒酒,再有秋露白丹楓醉,拿玻璃盅兒盛了,紅綠紫白,酒香撲鼻子。
案上擺了細攢盒子,五格海棠紋樣的,擺了四樣小菜一樣蜜餞,金綠相間的水芹芫荽拌菜、金白輝映的木樨銀魚、醬成胭脂色的鵝肉脯子,還有硃紅色的紅油鰣魚,俱都切成細絲兒,中間擺了粉片雪花洋糖。
蓉姐兒並不迎客,只由著丫頭引進來入座,人到齊了再從後堂出來,扶了金枝冠兒坐下來,衣裳簇簇響動,才一抬頭,就聽見有人輕喚:“再不想竟在此地遇著。”
蓉姐兒順著聲兒望過去,甘露在她耳邊:“這一位是烏家少奶奶。”烏家只一位少奶奶,穿金帶翠,蓉姐兒辨了許久才認出她來,竟是平五!
她再不曾見過平五穿這樣衣裳,悅姐兒嘴巴毒,那時候還哧她,說她不知道成婚那日肯不肯穿著人氣的紅,如今見著,她不僅穿了紅,腕子上還套了五對金鐲子。
蓉姐兒衝她點點頭:“倒是緣份,如今卻該稱一句烏家夫人了?”這兩個離了江州再不曾見過,一字不通音信全無,如今宴飲上見了,原來那些個恩怨一時俱都提不起來。
蓉姐兒笑,平五也笑,楚大夫人卻側了頭,插一句:“竟不知道原是舊識。”
蓉姐兒曉得她要刺探,心裡頭念頭一轉,也明白平五的用意,她原來那個性子,怎麼會甫一露面就嚷出來,怕是狠不得別人個都知道她同縣令夫人是同窗。
“我們原一同讀過女學的,那時候咱們倆個最要好,家搬了金陵,便再不知道姐姐的音訊了。”蓉姐兒這邊一嘆,那邊平五竟紅了眼眶:“可不是,天設的緣法,竟在此地又遇著了。”
兩邊說這些個話,楚大夫人也只微一錯愕又壓了下去,順口附合兩句,烏家夫人見兒媳婦竟同縣令夫人是手帕交,喜不自勝,側頭對兒媳婦笑一笑:“既是舊識,等會子我老骨頭撐不住,你陪著縣夫人多吃兩懷便是。”
平家當時鬧出那樣事來,帶累了平五,她嫁不得本地,只好往外嫁,所幸湖州靠著江州不遠,烏家又確是有財,丈夫如今卻是秀才,再往上還要考舉人。
她原來那個性子很是吃了些虧,卻沒哭啼啼把自個兒斷送了,竟也磨搓成如今這八面玲瓏的模樣,她知道的多,一肚子的掌故學問,如今放低了身段,開著玩笑說出來,一時扯這個一時扯那個,拍馬奉承,沒一句不精,得到蓉姐兒這裡,因是舊識,更愛談些少時趣事。
把蓉姐兒小時候愛吃花糕也說了,兩個說的親愛,楚大夫人眉頭卻直跳,正在花廳裡頭吃酒投壺,前邊卻熱鬧起來,蓉姐兒知道是等的人來了,差了小丫頭去問:“別叫爺吃醉了,叫覘筆捧硯兩個警著些。”
小丫頭子得過吩咐,不一時跑進來:“回太太的話,爺並不曾多杯,是州府裡頭派了個什麼先生來,前頭正敘話呢。”
再問她是什麼先生,縣裡來的要不要排房子,她便一字不知,還是甘露上前點了她:“還是我去,她哪裡成事。”不一時拎了裙兒回來了:“太太,爺叫安排屋子,前頭來的先生是州府裡派來的儒教正堂,還帶了一個教諭。”
一院子不看蓉姐兒,俱看到楚大夫人臉上,蓉姐兒皺眉頭:“哪裡還有屋子,說不得只好同師爺擠一擠,真是,州里竟沒來個信兒。”
她一皺眉頭,別個不搭腔,平五見著顏色也斟酌詞句,還是楚大夫人先開了口:“州里作事便是這麼,拍著腦門想一出是一出的,倒叫下頭人為難。”
蓉姐兒聽見她說這個,也笑:“安排屋子不過小事,並不為難,那處院兒裡倒還有空屋子,理出來住下便是。”
餘下幾位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平五笑一聲,接了口:“拿這些小事來囉唣,咱們還行不行花令?”有她這一句,俱都鬆下來,蓉姐兒也只作無事,楚大夫人卻沒了玩興,見回回都是蓉姐兒得頭籌,便撒了手上的花籤子,往後頭去更衣。
蓉姐兒只作不知,臉上還笑,蘇黃江三家,江家是牆頭草,一面奉承她一面奉承楚大夫人,烏家同石家卻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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