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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說了這一句,又還是依了她:“等明兒給你備下當晚點心吃,去學裡還帶那冷糕餅便是。”
第二日蓉姐兒帶了茯苓餅,匣子一開,大家分了幾枚,莊媛姐兒先咬了一口:“這餅子做得好,還加了松仁桃仁,最益脾虛的,我家祖母便常吃這個。”
她今兒帶了松花糯米卷,蓉姐兒最愛,拿一匣子餅跟她換,其它幾個各自不同,只姚雁姐兒還是昨日那樣子的點心,想是石家家常待客便做這一樣,她又沒銀錢往廚房去疏通,這才日日帶一樣的。
別個都不往她匣子裡伸手,蓉姐兒大咧咧伸過去拿了一塊,託在帕子上吃盡了,才道:“比昨兒合的餡甜了,多擺了麥芽糖罷。”
姚雁姐抿了嘴角笑起來,莊媛姐兒跟秦六姐邢素姐幾個彼此互看一眼,合了聲氣道:“我便最怕吃那甜的,瞧著就餡兒足,這一個吃了夜裡都吃不下了。”
說著比劃出小碗來,蓉姐兒伸頭看了,咦一聲:“你們都吃那樣少,風一吹就叫帶跑了,我娘備了竹鵪鶉給我當夜點心,炸過可香呢。”
媛姐兒因著家裡開酒樓,吃的最精細:“這個好食,卻不能多用,要上火呢,若是配了菊花茶便好了。”
蓉姐兒只覺得這幾個小娘子一個都說不來,心裡倒想念起寧姐兒悅姐兒,吃炸竹鵪鶉,便是要配菊花,也得是菊花酒。”口裡嚥了唾沫,又吃一塊松花糯米卷。
幾個姐兒都一樣,帶足了一匣子,一人吃上一塊就夠,蓉姐兒在這裡頭便顯得肚子大吃的多,秦六姐跟邢素姐互想看看,忍了笑意。
午間放課,姚灩姐兒把蓉姐兒請到她院子裡去,蓉姐兒一路走一路贊:“你這院子真好,我就睡在爹孃院後頭,有個風吹草動,我娘就殺過來了。”
惹得雁姐兒捂了嘴,帶她進了屋子住下,臉上笑一笑:“我這地方偏得很,也沒甚個好茶葉,還有些桂花糖,給你調一盞蜜水罷。”
說是蜜水,裡頭卻擱了乾花,雁姐兒等花泡的半開端過去送到蓉姐兒手上:“這是今年春天我才曬的花兒,就是這院子裡摘的,如今瞧不見,仲春的時候開的卻好。”
細細碎碎的紅,也不知是甚花,蓉姐兒端起來吹一口氣,把浮著的花瓣吹到杯沿邊,啜一口,眯了眼睛點頭:“好甜呢。”
雁姐兒也笑,她靠著大迎枕,拿出繡活來,蓉姐兒伸頭看過去,那上頭繡了一對並蒂蓮,她知道這是喜慶圖樣,奇一聲道:“你也繡嫁妝來了?”
雁姐兒頓住了,半晌才勾了嘴角笑一笑:“這是給大表姐做的,她喜歡我繡的並蒂荷花。”說著又扎一針:“我住在此間,一茶一飯來得容易,怎麼也要幫補著些。”
蓉姐兒眉毛一皺,看看雁姐兒,悶聲應一聲:“哦。”她一個人坐著無事閒得慌,便拿了彩絛打起絡子來,這玩意兒蓉姐兒五六歲大就開始學了,如今會打好些個花樣,孫蘭娘更是各中好手,還會編花形的絡子,什麼喜上梅梢,什麼五蝠臨門,只要那繡樣子上頭有的,俱能打出來,她就給蓉姐兒打過一個蟾蜍的。
綠瑩瑩的絲絛繩子,編出一隻吐水的蟾蜍來,眼睛用黑絲繩,口舌間還綴一顆珍珠,拿在手裡活靈活現,蓉姐兒還拿她嚇過寧姐,乍看之下還真當她手裡捏了只蟾蜍。
蓉姐兒最喜歡這個,央了蘭娘教她,此時使出來,雁姐兒都不曾瞧見過,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讚道:“妹妹好巧的手。”
“我不耐煩做針線,這個還有些趣味兒。”她兩隻手一翻蟾蜍的半個身子就出來了,圓滾滾的裡頭都能套個鴨蛋,這個做出來原就是給蓉姐兒裝鴨蛋的。
兩個做了回活計,又結伴去上課,雁姐兒拿出那方蕉葉凍的端硯來,那邢素姐看她一眼,沒作聲,等到走時雁姐兒照樣把蓉姐送到二門,幾個姑娘一個個排著上車,邢素姐落後一步,蓉姐兒推了手叫雁姐回去。
邢素姐見蓉姐兒身邊空了,捱上來說:“她的點心都是隔夜的。”壓低了聲兒,秦五踩了杌子上車,轉頭一看,衝她們點點頭。
那點心自然是隔夜的,蓉姐兒舌頭最刁不過了,雖不說話,卻樣樣都吃得出來,廚房裡上午買的魚,夜裡糖醋了送上來,她只挾一筷子就不肯再用了,也是濼水這些東西多,死的根本賣不出去,活魚也賤得很,這才把舌頭吃細緻了。
“哦。”蓉姐兒又應一聲,眨巴眨巴眼睛,邢素姐只當她不懂,再沒說甚,拎了裙角上車去了。蓉姐兒吃的多,自然不比這些小貓吃食般的姑娘家,臉頰圓圓的,看著一團孩子氣。
伸出來的手腕也飽滿,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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