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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件兒了,這一回光是小荷包就給她預備了兩百個,方便打賞下人。
前邊她夜夜都睡得香甜,明兒就是正日子了,她倒不困了,茂哥兒還睡在姐姐對面的屋子,他也知道明兒蓉姐兒要出門子,夜裡怎麼也肯回去睡,守了她,抽抽了半日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蓉姐兒刮臉皮,他便又收了哭腔,抱了胳膊噘嘴生氣。
在蓉姐兒臥房裡頭鋪開玩具,蓉姐兒不攔著,幾個丫頭卻不敢由著他折騰,明兒還要上轎的,若真歇得晚了,精神不濟叫男邊親戚瞧了去,可不受人指點。
茂哥兒趴在地上耍賴皮不肯走,還是秀娘來了,眼睛一瞪,他趕緊乖乖站起來,這回卻是真要哭,秀娘趕緊抱了他:“茂哥兒乖,姐姐姐夫給你生小娃兒呀,你要當小舅爺,把小娃娃紅包的。”
茂哥兒眨眨眼睛,眼圈還是紅的,卻立時不哭了,家裡他最小,見誰都要磕頭拜年,這回聽了笑起來:“給我拜年,我給大紅包。”也不要秀娘包,自個兒揹著手往屋裡去了。
一屋子丫頭都鬆口氣,再看蓉姐兒許是叫茂哥兒鬧了覺,半點都困,又給她點起香來,個個屋裡俱都滅了燈,丫頭守著她打地鋪,她還只在床上翻身。
“姐兒是不是怕?”甘露估摸著都到夜半了,聽見床上還有動靜問了一聲,蓉姐兒聲音清明:“我再不怕呢,他怕!”明兒她就要帶著柳條嫁過去了!
☆、第185章 春深日暖
徐禮著喜服等在堂前,徐三老爺在外任不及回來,便由著徐老太爺賜醮酒,徐老太爺正服戴冠坐在堂前,自托盤裡拿過酒樽,兩手持酒,徐禮跪下接過,一飲而盡,才算是行過了醮禮。
屋子裡到處都是鬧哄哄的,吹彈唱打已經敲了一天,徐禮昨兒夜裡便睡不著,還是陳嬸子給點了安息香,他才闔了會眼,外頭鳥鳴聲一響,他就睜開眼睛,看著衣架上撐起來的禮服傻笑,到今天夜裡,就要行禮了。
騎在馬上他只覺得暈飄飄的,好像踏在雲裡,還來一直覺著日子過得慢,定了親這些日子,哪一天不盼著迎娶,可真到了迎娶的正日,偏又覺著光陰流水似的過去了,那一樁樁一件件他還記得清楚,竟這樣快就要娶進門了。
蓉姐兒因著天頭夜裡不曾睡好,梳頭婆娘來了,她還闔著眼睛,甘露跟蘭針兩個幫她穿上衣裳,罩了大毛巾子,一路扶到妝鏡前。
一個託了下巴,一個扶住頭,那請來的梳頭婆娘手藝頂頂好,哪一家嫁女娶媳不請了她去梳頭絞臉修眉毛,金陵大戶人家多,喜事一年到頭都斷不了,王家是早早在六月裡同她定下的日子。
見了這許多新娘子,再沒哪一個似蓉姐兒這樣,哪一個不是早早起床,又羞又喜又憂,絞個臉能變幾回顏色,還悄摸的塞了錢給她,叫她畫的可心些。
頭一回見丈夫,憑的就是一張臉,女子四德里說,德方容功,容看著排在第三位,可天下哪個男人不看臉面,掀了紅蓋頭眼睛一掃過來,第一眼中意了,往後日子也好過。
可這位新娘子卻半點也不急,叫丫頭扶著坐在鏡臺前了,還在打瞌睡,閉著眼睛由著她動作,倒是兩個丫頭忠心,前前後後都照顧得當,她還靠在蘭針身上,打哈欠呢。
“姐兒心寬,是個好福氣的。”成親吉日只能說好壞,不說媒人婆全福人梳頭娘子這些,便是家裡下人也一句晦氣都不能說,若叫主家知道了,輕則打板子,重則發賣出去。
梳頭娘子說完這句,再低頭看一看蓉姐兒,曉得是千珍萬愛養大的姑娘,結親的小郎怕也是相看定了的,這門親事樣樣都妥當,若不然,哪個小娘子嫁前還能這樣好睡。
“姐兒皮子真是細,我還不曾使力氣,倒刮紅了。”嫩的像是春天柳樹枝子上頭剛剛抽條的嫩芽芽,紅漆描金托盤裡頭盛了紅木梳,紅盒粉,紅綢帶,紅絲線,一枚點著紅胭脂的煮雞蛋,剝了皮的蛋滾過臉,再拿紅繩子兒浸了水絞掉臉上的細絨毛。
蓉姐兒“滋”一聲,甘露趕緊道:“婆婆輕手些,姐兒怕疼呢。”梳頭娘子便又笑,嘴裡的吉利話兒不停:“姐兒這雙眉毛長得好,又長又濃,往後夫婿定是要當高官的。”
蓉姐兒聽見這一句,眯眯眼兒看看她,微微笑一笑,又闔起來養精神了,絞完了細絨毛再拿熟雞子滾臉,上玉容膏撲茉莉粉,再點上紅胭脂。
梳頭歌才是大戲,這個婆子得人青眼,也是為著有管好嗓子,這時候卻不要嫵媚婉轉,聲音清亮傳得遠才好,她一開嗓子,把外頭的鑼鼓點兒都壓住了,一屋子丫頭聽她唱梳頭歌。
“一梳梳到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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